夏季的清晨比较燥热,一缕彩云挂在天边。
白水县。
花费一夜时间赶回来,杨鼎骑着骏马走进城门。两侧守城士兵不由多看几眼。没有做声急忙通报衙门去了。
按照以前的记忆,轻车熟路来到杨府门前。定睛一看,门匾上写着洪府。当下一愣,上前扣响门环。
“吱呀”
大门打开后,一个八字胡,贼眉鼠眼的中年人探出头。
瞧见门前站着一名青年,吐出一口浓痰,
“滚蛋。”
便要关门。
杨鼎眉头一皱,随手一探,抓住对方衣领,将其拽出来。
“哎呀,干吗?光天化日想要抢劫,快来人,有人要抢劫啊!快来人,抢劫啊!”
中年人惊呼起来,神色带着一丝慌乱。
杨鼎手一抬,将其掷在地上。
对方哎呦一声,
“小子,你找死,敢来洪府闹事。”
话毕,一群家丁手持棍棒从府内冲出来。
中年人爬起来,不问缘由。
“给我打!”
杨鼎不想闹事,往后一跃落在几丈开外的地方。
家丁见状,愣在原地,相互对视,没敢追击。
“给我打,给我打,你们怕什么,上啊。”
中年人张牙舞爪嚣张起来。
“给我。”
抢过一根长棍,朝快刀走去。
“奶奶的,敢到洪府闹事,找死。”
举棍打向杨鼎脑袋,他眉头一皱,一巴掌抽在中年人脸上。
“喔!”
对方摔了出去,两颗银牙飞在空中。鲜血喷涌而出,沾染在衣服上,一只手捂着脸。
“你!你!”
中年人趴在地上,结结巴巴指着杨鼎。
“你是快刀?”
一名身强体壮家丁惊恐的盯着他,身体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你认识我?”
杨鼎有些疑惑,四年了,还有人认识他现在的样子。
成熟的脸颊上布满沧桑,穿着一件半新黑纱褂,脚上踏着一双黑布鞋。
“不,不认识,只是听过。不是,不是,是猜的。”
家丁满脸恐慌,不知如何是好。
“既然这样,你回答几个问题,我便自行离开。”
家丁瞅了一眼众人,发现他们大多数眼里带着疑惑,纯粹被快刀身法吓住才没有动手。
“你说。”
杨鼎问出心里第一个困惑,双眼紧盯家丁的面部表情。
“这座府邸以前是不是杨府?”
家丁点点头,半天才吐出一字。
“是。”
杨鼎双眼一缩,脸色一沉。
“现在洪府主人,有没有房契?”
家丁点点头,结结巴巴开口。
“有。”
杨鼎纵身上马,
“多谢。”
看也没看众人,飞驰而去。
“快去通报老爷,快刀回来了!”
家丁惊呼一声,见无人动弹,也不理会他们眼神,急忙冲入府邸。
杨鼎驾马出了县城,沿着羊肠小路前行。两旁尽是稻田,还有成片的蔬菜。小路尽头,是一座破旧的茅草屋。只有一间,外面连篱笆院也没有。
这是他小时候的家,那时候家中还有一间小屋,可能是常年失修,倒坍了。
“呼!”
杨鼎屏住呼吸,来到门前。发现屋门虚掩,心里一松,颤抖的推开房门。
“吱呀”
屋门推开后,一张破旧的木床摆放在墙边,一个蓬头污垢,衣衫褴褛的人躺在床上,屋中一股霉味。仔细一看,被子已经潮湿发霉。
心里一疼,声音有些紧张。
“母亲?”
床上传出虚弱的呼吸声,
“鼎儿?是鼎儿吗?”
一个瘦骨嶙峋,脸颊干枯,的老妇人猛然从床上翻起。她双眼无光,翻着死鱼眼,伸着手向床边爬去。
“母亲!”
杨鼎惊呼一声,冲向前去抓住妇人的手跪在地上。
“母亲,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的眼睛是不是看不见了?”
两行眼泪不自觉的往下流,双眼发红,身体颤抖着。
“鼎儿!鼎儿!你听我说,母亲没事,没事,你回来就好,让我摸摸你,看看你的身体是不是完整的。”
妇人一只手抓着他,一只手在他身上抚摸。
“母亲!孩儿一切安好,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白莲呢?”
杨鼎突然抱紧妇人,失声痛哭起来。
“白莲被他父母带人抓回去了,两年前就已经嫁人。若不是她偶尔偷偷给我送些饭菜,恐怕我已经是一具白骨。”
妇人紧紧抓着他,生怕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杨府为何被卖了?家中还有几千贯钱币呢?”
妇人颤抖身体,呜呜的哭起来。
“都被人抢走了。”
杨鼎一愣,看着母亲的脸。
“谁抢的,衙门不管吗?”
妇人苦笑一声,
“若不是衙门,我这双腿都保不住。家里的房契被人抢走后,一个姓洪的商贾拿着房契上门,就把我赶了出来。”
杨鼎咬着牙,抱起母亲。
“娘,我带你去讨回公道。”
妇人一愣,紧紧抓着杨鼎,生怕他再做出什么傻事。
“鼎儿,你就听母亲的吧,你是斗不过他们的,这些年我也想清楚了,你若能活着回来,就老老实实娶个媳妇,种几亩地,呜呜……”
说道这,妇人又痛哭起来。
“母亲,你听我说,我找到年幼时传授刀法的师父了。我已经拜入师门,现在是第十代弟子。只要我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