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谭的反应很快。
在他从邺城得知父亲竟然让他那兄弟担负起“丞相”的职位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到底是危险了!
只是...
这特娘的究竟是为什么!
要说先前自己在青州被那袁耀给生擒,丢了父亲的脸面,他倒也是认了。
可如今呢?
如今自己那兄弟分明比起自己更不堪!
说什么死战那袁耀,不慎才丢了乌巢,但明眼人都知道,分明就是自己那兄弟准备不足,才被那袁耀一击得手。
这般大罪,不受父亲责罚也就罢了,如今倒好,好因祸得福,有了这类似丞相的职位。
那意思摆明了就是要选自己那兄弟当继承人了!
对于自己,那就是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
再如此下去,等到父亲真就退位的那日,赵王的位子铁定就与自己没什么关系了。
等着自己的,只是束手就擒那一条路。
要是自己那兄弟仁慈,说不得还能留自己一条性命,软禁一生,等那袁耀破了河北,还能当个闲散世家,虚度一生。
要是自己那兄弟狠心一些,那别说了,铁定自己就没活路了。
命运还当掌握在自己手中!
好在,自己还不算孤家寡人,还有一群人,绑在自己的这条战船上。
...
“公则,可算把你盼来了,吾这五万的大军,已经全部整备完毕,就等时机成熟,就向东而伐,重夺邺城!”
并州,见得郭图与辛评的的袁谭显然非常激动。
乃至握着郭图的手,都让郭图感觉有些力气太大,叫人都有些受不住了。
不过这也难怪,当远在并州的袁谭,知晓身为长子的他,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所“抛弃”的时候,这心头该是如何痛苦而绝望啊!
说不得,那整个世界中,只觉得自己是孤苦伶仃,无人可依了!
今日见得郭图与辛评,才感受到自己还有支持者,可如何不叫人激动?
然郭图听得却冷静应道:“大公子筹集兵马,乃是良策,只是起兵一事,倒是不急。”
袁谭听得奇道:“这不是公则叫吾早做准备,怎么却又不急了?”
却见郭图是神秘一笑才接着与那袁谭说道:“如今形势有变,自然是要重新计议了。”
此话一出袁谭心中当下就是一喜。
这邺城的形势已经够糟糕的了,如今这郭图却如此不慌不忙,显然已经有了转机。
必定是有好事发生!
眼神热切,直直看着那郭图。
郭图这才把田丰受死罪却被自己给偷梁换柱给换出来的消息,仔仔细细与袁谭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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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谭是越听越兴奋那眼光也是越来越亮堂。
“如此说来那沮授审配田丰都已投向了吾?”
“不错!”
郭图斩钉截铁的回答又叫袁谭心神大震。
“那田丰虽然历来都只一心向着赵王然如今大公子对其有救命之恩就依着其那性子,哪能不死报恩之情。”
“至于审配与沮授与吾共行了那偷梁换柱之计,更是只能上大公子的船没的二路了!”
袁谭听得大喜,直呼道:“善!大善!”
“如今内有公则仲治,外有元皓等人如此势力,还怕吾那三弟不成?”
袁谭身为世家自己,当然晓得在这年头,父亲的支持的确很重要,但更加重要的,乃是世家人的支持。
自己父亲当年如何诓骗那韩馥,拿下冀州的情形还历历在目,袁谭深知一旦有了这些世家的支持,在内斗方面,会有多大的优势。
“三弟啊三弟!”
“这一回,可该让你知道兄长的厉害了!”
...
邺城的袁尚还不知道死的不是田丰,如今这田丰被那沮授藏在自己府内,除了审配知晓,那是一个都不知道。
甚至连着沮授府内人,都没几个知晓田丰的真面目的。
这些个家仆,多数都大门不出,哪里晓得在家中的垂垂老者,就是死囚田丰!
而消息控制的如此紧,初掌大权,经验不足的袁尚,更是不会在意那死囚的细节了。
只在父亲榻前,与父亲细细报告这几日的状况,结果没想到,那报告的第一件事,就差点没叫自己父亲惊起与病榻前。
“据是军士来报,田元皓已经伏罪,郭文则亲自给其造了一口棺材,如今送归了钜鹿田家,说要葬在祖坟下。”
本来这事情,就袁尚想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人死要想下葬到家乡去,那也是人之常情嘛。
落叶归根,故土难离。
总不能客死他乡,那也太不近人情了。
是以袁尚听得郭图的请求之时,也答应的很快。
不想这会与父亲说起,却见袁绍猛咳了两声,忽然从榻上坐起,一把抓的自己手,急切问道:“郭文则说是要送那田丰归乡?此刻可是已经走了?”
袁尚一见父亲如此模样,哪里还不晓得此事事关重大,虽不明白重要在哪里,也只得老老实实应道:“回父亲,郭图带的田丰的那口棺材,早已出了邺城。”
许是知道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袁尚对郭图与田丰的称呼立刻换成了连名带姓的称呼。
“糊涂!”
袁绍听得呵了一句,才是冷声解释道:“那郭图素来与田丰没什么交情,哪会为田丰去抬那口棺材来?”
“父亲意思,是那郭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