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符今日来寻我,是为何事?”
孙策等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才是等来了逄纪。
然是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今的孙策,被袁耀完全改变了成长轨迹,可不会再为这些小事而动气。
虽是等的不少时辰,听得逄纪所问还是立刻行礼应道:“策不请自来,乃是有一事相求。”
逄纪见孙策姿态放的很低,这才好言道:“却不知孙将军却有何事倒是我逄纪能帮上的。”
逄纪虽是说的还算客气,心中却依旧美多少重视。
实在是这孙策与自己的交集实在太少,也不过是在尚公子之处见过几回罢了。
逄纪言罢,就见那孙策直直一拜,恳切说道:“策听闻南方战事纷乱,特地前来,向君讨份功勋来。”
孙策虽是姿态做足了,然逄纪哪能被其三言两语所动,直叹道:“此事还当由大将军决断,吾又去哪里给伯符寻的功勋来?”
孙策到此,自是已在与周瑜讨论全了方方面面,早料到逄纪能有此说,并不慌乱,只耐心说道:“说是给策一份功勋,却也是给尚公子一功勋啊!”
哦?
这话逄纪听得就来了劲头了。
如今这袁绍家的形式也很明朗了,袁绍对袁尚的喜爱,使得这河北的基业,摆明了日后就要在袁谭与袁尚之间产生。
逄纪精于揣摩袁绍心理,就他想来,这袁绍就来能把袁尚放在与长子袁谭相同的地位上,那就已经间接说明了气势在袁绍心里,袁尚的分量是重与袁谭的。
是以也是早早靠向了袁尚,无形之中,自也得罪了袁谭。
听得孙策此说,逄纪心中一动,再是问起道:“既然伯符有计,可说来看看。”
孙策是神情丝毫不变,一点不受影响的样子,还是一副恳切模样,直应道:“闻今日因尚公子得病一事,使大将军无心南征袁术,可有此事?”
逄纪听得当即就皱了皱眉头,直呼道:“孙将军说的何话,大将军岂会为了尚公子得病就无心出征,道听途说之言,不可随意乱说!”
逄纪说的严厉,孙策应的也很快:“此事策自不会与他人说起,只是面对护军,才说起此言来。”
先是表的表忠心,孙策再说出的重点来。
“然战场之势,瞬息万变。此刻大将军因疼爱尚公子,不愿出兵。若是日后却觉袁术做大,自己却因尚公子而错事良机,届时可会再记恨尚公子?”
逄纪听得一愣,心中暗道:“孙策这话说的还当真有几分道理。”
“按照将军的个性,说不得还真会如此,就算不会,怕也会对尚公子的态度产生点变化来。”
“只是先前那田丰叫将军出兵,已被吾驳斥,吾又哪好自反自言?”
念及此处,逄纪也是说道:“今将军意欲先灭公孙瓒,此事就算逄某再去相提,只怕也是不易。”
“再说尚公子尚在抱恙之中,将军若要出征,也当带谭公子而去,岂非是功勋落他人之手?”
孙策见这话题终于给绕回来了,忙是应道:“正所谓攘外需先安内,大将军之战略确实精妙绝伦。”
孙策夸的是袁绍,实际也是把逄纪夸的一言。
见逄纪听得也不由点的点头,孙策再说道:“然不引大军而去,也该叫小股人马南去援救。策愿代尚公子而行,破了那袁耀!”
直说到此处,那孙策似乎才表露了真实心迹道:“此番定要杀了那袁耀,好一雪前耻,报那吴地之仇!”
逄纪听得这才释然。
要说这孙策没点私心,一心为的袁尚,想想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今听其为了报仇,心下当即就自认明白了孙策的真是意图来。
不过既然为了报仇,倒是不用担忧太多了。
到这份上,逄纪终于松口道:“此事倒也可尝试一番,只也不可保证能成。”
孙策听得大喜道:“全靠逄护军了!”
…
逄纪得了孙策所托,想对尚公子也有益处,自是不敢耽搁。
先去寻了审配,再是细细说的一番,二人才去共同寻了袁绍。
本想依二人之力,也当叫袁绍相应,不想却又出了个拦路虎来。
沮授!
那是一听得要给孙策兵马,当即就跳了起来,连连反对道:“我河北将士何其多哉,安用那孙策领兵?”
逄纪听得实在郁闷。
倒不是因为沮授说的有错,而是每每自己献策,那总有个唱反调的。
逄纪明白,这些人也是给自己寻存在感!
以己度人的想了想沮授,话都说出了口,逄纪自然只能坚持自己的论点说道:“河北诸将,还当用作幽州战事,已做不时之需,哪好轻易抽调。”
沮授却直说道:“孙策其人,极有野心,连袁术都容不下他,本来此地,就不可重用。”
“今在尚公子帐下,倒是能稳压其人,如何能给其机会,叫其亲自领兵?”
逄纪直又反对道:“此话却有偏颇,那孙策来此,见袁公之威,安能再起异心来?”
“若是再有异心,那天下再无其容身之处了!”
“况其乃是代尚公子出征,若得胜归来,也是尚公子的功勋啊!”
这话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被家族抛弃的孙策已经坐实了二五仔的名头了。你反了一次要再反一次,那可真没有出路了!
几人都想不到,这孙策还存着自立之心啊!
唯有这沮授,失踪紧绷着那根心弦,听得逄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