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耶律守的顾虑也确实很有道理,如果轻易送出去,一定会引起西辽国内的震动。
想了一下,耶律德道:“父皇,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只是需要父皇的决断和明廷的配合。”
“哦,太子说说。”耶律守极感兴趣,明廷的提议实在是不能拒绝的诱惑,他无论如何也要拿下,能兵不血刃拿下那么大片土地,至少未来几十年,西辽人都不会愁土地不够用了,对稳固他们的统治极为有利。
“既然我们不方便交换,何不以另外的名义,比如,将其送给陈真君,作为他守护我国数百年的报酬,或者说是寿礼。”
此话一出,殿中几位都心下赞同,确实,交换不好听,但是可以送出去啊,送给对西辽庇护数百年的陈真君,同时当做贺礼,庆贺明廷统一神州,无论以什么名义,都比单纯的利益交换要好听,且名正言顺。
于是众人交口称赞,连耶律守也捋了捋胡须,赞道:“我儿长大了,也应该独当一面了,这样,这次就由你带人去往金陵,主持献礼之事。”
“待你回来后,我授予你开衙建府之权,你先组建一帮人马,去接收恒河流域。”
耶律德连忙推辞道:“儿臣惶恐,献礼之事犹可,接收恒河流域之事,儿臣恐不能胜任。”
听到他的推辞,辽皇挥手,摒退了其他人,对耶律德道:“你是我的太子,日后要继承这个位置的人,如何能推辞如此大任。”
“我数读宫廷密档和大辽故事,原本我们大辽是压着大宋的,被其尊为兄长之邦,缘何后来迅速衰落,有一个问题就是自相残杀。”
“自太祖创业,到太宗继位开始,就以阴谋得位,日后更是倾轧不休,不过9代皇帝,发生了多少次宫廷政变?”
“所以自祖父大石皇帝开始,就早立太子,悉心培养。到我父,皇室皇子众多,就从中选出我为太子,其余兄弟分封到众多小邦为羽翼,不使肘腋之祸再起。”
“到你这,我也早早将你立为太子,你又极为聪慧,想必也明白我的意愿,有何可推辞的?难道我还会怀疑你吗?”
“去吧,好好做,不要求像朝廷这么大的架构,但是关键位置都要有可替换的人才,有朝一日,我逝去之后,你就能迅速掌控朝廷,不使别人有可趁之机。”
“我们立国于这天竺之地,群狼环伺,周围那些婆罗门、刹帝利哪个不等着我们有一天出现了乱子,他们好取而代之,所以,我们不能乱,一定要一代一代,代代相传,直到彻底吞下这天竺万里江山。”
“父皇一定能千秋百岁,多多教导儿臣。”耶律德听得悲从中来,语带哽咽。
“呵呵,千秋百岁,恐怕只有陈真君那样的人能做到吧?其他人即使数百年苦修,修炼到了真君境界,死在陈真君手下的也不少吧。”
“你这次去还有一件事,将武陵大学藏经阁所藏的典籍,只要有价值的都誊抄一份回来,不仅仅是那些神功秘法。”
“是,那儿臣出使恐怕就要大张旗鼓了,那些典籍,恐怕几十船都运不回来。”
“本来就要大张旗鼓地去,要让我们辽人、天竺人、明人都知道我们的用意,越盛大越好。”
“我们本就相对弱小,幸亏明廷没有大规模在天竺扩张的意图,而是继续选择我们作为盟友,既然如此,就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与明廷的关系如何密不可分。”
“既然明廷不打算在天竺扩张,我们就要多多招募汉人前来屯垦,招募那些大儒来讲学、传道,让汉人的力量占有一席之地,而不只是我们辽人来统治天竺人,毕竟,我们辽人的数量太少了。”
“而且,不是有许多汉臣投靠蒙兀人吗?明廷肯定不会再任用他们,你去和他们接触,邀请他们来天竺讲道授业,无论如何,他们也比那些婆罗门的神棍要好得多。”
“是,父皇。”耶律德连忙恭敬应下。
“去吧,我会将刚落成的那四艘福船交与你,再加上原有的远洋船只,凑齐二十艘大船,横渡大海。”
“是”,耶律德听完,恭恭敬敬退出了大殿中。
耶律德出得大殿,布置远航事宜。
一个月之后,二十艘大船的庞大船队启程前往神州,一路经过宝石岛、恒河流域都停留了几天,让岸边的土著看到如城墙的大船都震惊惶恐,当做神灵叩拜。
这一路都是沿着海岸线航行,耶律德更时不时在明廷水军开辟的港口停下来补充物资。
这一路行来,耶律德看到,这条航道已经彻底被打通,只要沿着航线走,基本上不会有任何危险。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更心惊于明廷水军的强大,尤其是在宝石岛、玉髓岛这些重点岛屿,几乎方圆百里内都已经开发出来了,无数土著居民听从他们的驱使。
对明廷会不会觊觎天竺,他心里也没底。
到玉髓岛时,上来了一位修士,搭乘着他们的大船回武陵府的修士,李全,正是昔年那位最先被困在玉髓岛翡翠矿脉中的四位金丹之一。
这些年,他一直在这里养伤,顺便看护四周,如今,他的任期已到,准备回武陵府修行去了。
对遇到这样一位金丹期修士,耶律德还是颇为看重的,无论如何,金丹修士都是中坚力量,在哪里都能得到尊重,尤其是听了他的传奇之后。
对这里的翡翠玉矿,耶律德也极为好奇,因此问道:“李师兄,那翡翠矿脉中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