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候着的小丫头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上下打量墨秋两眼,就是它吗...。
“兰兰,你先回房去吧”,俞晴溪吩咐道。
小丫头收回目光,“好的”,脆生生的回应一声,往右边第五间卧室走去。
“你跟我去见一下我爹爹吧”,俞晴溪说着在前带路。
“我还是去外面等着,取回阵图再说”,一提到俞震南,墨秋心底不自觉有些畏惧,特别是此时还心里有鬼,出现在那等老奸巨猾之人眼下,它慌得很。
“行,你去吧”,俞晴溪没多想,答应了,主要是她也有点事要和爹爹单独聊聊。
一路走向车厢头,路途中与之前去通禀的那守卫擦肩而过,来到近前,墨秋撩开车帘,海风迎面吹来,带着些许腥咸,与卧室中沉闷的空气相比,墨秋感觉这海风是无比的清爽,令人心旷神怡。
车板上赶车的是一白袍青年,居坐在左边,墨秋在右边坐下,背靠在车厢上,左脚屈曲左手搭在膝盖上,右脚伸出车板,凌空悬挂,右手搭拉在一旁,用力深吸一口气,它闭眼沉思着,下一步该如何脱身。
俞晴溪来到左边第四间门前,轻轻敲响了门房,“爹爹”。
俞震南正盘坐在床上修炼,闻声退出修炼状态,下了床,“进来”。
俞晴溪开门进去,而后重新关好卧室门。
“溪儿,有什么事吗?”
俞震南问道,脸上罕见的还带着微笑,看起来不再那么威严,不容靠近,多了几分和蔼,可亲。
“爹爹,它已经答应交出阵图了”,俞晴溪语气中有些雀跃,带着活泼意味,像是一个天真孩童,帮了长辈大忙,期待父母夸奖。
“哦”,俞震南面露喜色,很诧异,没想到才这么一会儿,那小子就交答应了,在茶几旁坐下,往房门看了眼,“它在外面?阵图呢?”
“没有,它在车板上,而阵图藏匿在被你捉住的那地方,我已经吩咐人将马车赶回去了”,俞晴溪讲述道。
俞震南一惊,猛地站起身来,“它有一式古怪的武技,你莫不是让它跑了吧!”
“爹爹别急”,俞晴溪轻轻摇摇头,连忙解释道:“它的神魂本源在我这,不会跑的”。
俞震南一听这才安下心来,转念一想女儿已经长大了,又不是什么年幼无知小丫头,怎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爹爹我想留下它,可以吗?”俞晴溪询问道。
俞震南还正疑惑那小子怎么这么快就答应交出来了,听得女儿这么说立即明白过来,“你们两刚才都谈了什么?细细说来”,俞震南还是不放心,怕她着了道,毕竟这可是自己唯一的女儿!
俞晴溪将之前的谈话重点都叙述了一遍,外带还有墨秋在‘乱海秘境’中的种种表现。
“爹爹,你也看到了,它在那等绝境中几乎都能安然脱身,所以我想留下它为我所用,未来绝对会成为我的一大助力”。
“我觉得还是不能留它!”俞震南听完,没有如俞晴溪预料的那般,一口答应下来,而是拒绝了。
“为何?”俞晴溪错愕,不解问道。
“正如你所说,它很妖孽,未来肯定会成为你的一大助力,但你有没有想过后果,这就像是一柄双刃剑,利己也会伤己,虽然它现在因为神魂本源是被你制约住,可它以后必定会想办法脱身的,甚至有可能它现在就在冥思苦想了,其所带来的‘反噬’也许会是致命的!”
俞震南一点点的给她分析道。
俞晴溪听到这陷入了沉思,低下头久久不语。
此刻卧室中寂静无声,俞震南就这么看着她,一言不发。
过了良久,俞晴溪抬起头,目光坚定,“爹爹,‘北疆海域’本来就是极乱之地,而‘虚陵城’城主更是荆棘之座,您当初可是经历了道道生死考验,踏着累累白骨,从刀枪剑影中杀上去的,而我如果连这么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还怎能坐稳那城主之位!”
听完,俞震南哑口无言,它之所以万事会先考虑危险,是因为女儿对它来说太重要了!
当初他在坐上这城主之位前,经历过无数的生死,特别是那命中最重一劫,让他离得死亡只有一线之隔,而在那危机时刻替他挡下那一剑的,是陪伴他一步步走来,青梅竹马的发妻。
她死了,自己活了下来,不过却活的很痛苦。
两人从小就是无依无靠的孤儿,因缘分相识,结伴一同修行,期间经历过大大小小数千磨难,两人也逐渐熟识,将彼此当做了唯一的亲人,以至于到最后日久生情,结为了夫妻。
两人感情很深,约定过相伴到老,可就在他即将成为‘虚陵城’城主,‘北疆海域’的主宰者时,她却离他而去了。
俞震南曾百般悔恨,如果当初自己不来‘北疆海域’,不去争夺那城主之位,或许...她便不会死!
“爹爹”,俞晴溪见他愣愣地出神,轻唤了一声。
“!”俞震南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俞晴溪察觉到他的眼中闪动着泪光,大致能猜测出爹爹为何会这样,因为除了想到娘亲,爹爹从不会如此失态。
心念一动,俞震南自储物戒指取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白玉盒和一个瓷瓶,外加两张拇指大的羊皮纸卷。
将其摆放俞晴溪面前,“给,为以防万一,还是要再加上一重‘桎梏’ ”。
“这是什么?”俞晴溪好奇的拿起三样东西,端详着,白玉盒中存放的是一颗血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