挟着胜利的余威回奉,张汉卿自然兴高采烈。土匪基本平了,可以按照规划进行振兴东北的经济建设了,此时再无掣肘。不过在酝酿东北新政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落实了,那就是娶黄婉清进家。
总不能始乱终弃吧?这可不是张汉卿的风格。就是红牡丹,当初自己为了不耽误她,也劝她找个好人家嫁了,自己还自掏腰包给她在奉天城里买了套房子。炮|友做到这地步,总算仁至义尽了。
当然临了,忍不住又放纵了一把,倒把红牡丹弄得哭哭啼啼的不愿意放手。不过以她的出身,大帅府很难有她容身之地,就是张作霖在当初也没有同意,何况现在这身价又涨了,总要顾忌点名声吧?想到自己以少帅之身,将有机会被无数个龌龊的男人在心里指指点点取笑,他就意兴阑珊。
倒不是没想过另起炉灶,一来让于凤至难堪,会让别人以为她不能容人;二来也是自己真的有些成熟了:红牡丹美则美矣,但随着年龄的增大、阅历的增加,于男女间那些事逐渐让位于对权力的追逐。从稳住权力的角度看,她对自己的用处真的不大,除了身体上的需求----现在的他,已经不差女人了。
思想境界的高下决定了他和红牡丹不会再有交集,又何必单恋一枝花呢?
不过对黄婉清则不同。和她在一起,带给他犹如邻家女孩般清新的感觉,让他沉醉其中,欲罢不能。虽然表面上黄婉清柔柔弱弱,但骨子里的刚毅与果断,张汉卿经过两次接触,便能十二分的肯定。给她一个舞台,不会比绝大多数须眉做得差,也可能是她出身于大户商人家的原因,见识比常人多几分罢了。于凤至和她就有几多相似之处,虽然温婉大方得体,可是遇事那种沉静,是天生的。
不应该和于凤至比,这有点不合适,可是又没有其她人可比。
这是一个大家闺秀,以未遇到自己前的家庭条件来看,绝不会给人做妾,许得也一定是门当户对的人家。能感觉出来,她对自己是有感觉的,说得是身体接触之前。自己对她也是很欣赏的,无论接触前后。
不能委屈了她,一定要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进入家门的机会,这是男人的责任。
黄婉清已经回到奉天城她二伯的家里暂住----因为自己的关系,她已经无家可归。不过想到她的姐姐黄如清,那一晚的颠龙倒凤又历历在目,忍不住又在回想两人在床上的表现。
咳,想多了,还是想想怎么和老婆交待这件事吧。她不同意,这事就黄了。
剿匪前,于凤至掂着小肚子向自己叮嘱又叮嘱,自己的衣物拿了放、放了拿,极尽妻子本分,让他感动万分。想到结婚这两年来,自己除抽空尽了“点”丈夫义务让她先生一个女儿再怀一个孩子外,好像也没做啥。自己这次回来,她又揣着大肚子吁寒问暖,极力营造温馨的家庭气氛。而自己却要跟她坦白,要再娶个小的来!
虽然自己已经融入这个社会很长时间了,也看惯了男人三妻四妾的事----奉军高层很多人都是娶了妾的,这已经成为时髦----也不禁感到惭愧。他坐在卧室梳妆台前,手握茶杯,踌躇着该怎样张口。
对丈夫几个月不在,于凤至也有些习惯了。部队、议会、党组织、政|府,张汉卿一向忙得脚不沾地,但愣是给他搞出不少大动静来。这次剿匪那么大的事,辛苦几个月是正常的,连公爹不也是每晚到深夜还在看公文吗。
张汉卿欲说还休,于凤至却以为他乍静下来不些不习惯,或者这段时间过于疲劳了,便轻轻走到他身后说:“汉卿,屋里太冷,还是去外面走走吧,这样也不会闷。”丈夫回来就好了,自己不方便出去,也不用他整天陪着,男人还有男人的事呢,虽然自己也想他呆在身边。
张汉卿更内疚了,他轻轻拉过于凤至,把她搂在怀里、坐到自己腿上。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大到自己不能完全搂住;她的身子很沉,沉到自己腿上沉甸甸的。
自己要不要提这事呢?于凤至会怎么想呢?她在怀孕期,会不会对她的情绪波动很大?我真是qín_shòu不如啊,这个时候娶小老婆,对她来说太残忍了!想到结婚后为了安置卫队旅的事,她连跑了几次娘家,硬是停掉了几桩生意,给他挪了不少现金,才让他撑过了最艰难的阶段。尽管后来自己给她的娘家很多补偿,大舅哥也到做了东北银行的副行长,但其中的恩义,不是冷冰洋的钱能打发得了的。
小心翼翼地,张汉卿不敢直视她的眼:“老婆,我想和你说个事。”
于凤至浅笑,丈夫一称呼她“老婆”,就是有事要求她了。不是要恩爱,便是耍贫嘴,或是真的有困难了。
她放松着身体,轻轻说:“什么事?说吧。”对年小自己三岁的丈夫,她有一种对待孩子的溺爱,虽然她的小女儿还在吃奶。“堂堂东北的少帅,奉军的中将总参议,还有什么事能难倒你?”这是夫妻间的调笑了,不过张汉卿确实因功又晋升了,这回是名至实归,不管中|央最后会不会同意,张作霖自己先定了。
张汉卿嚅嚅着:“我说了,你不要生气。”
于凤至看着他,凭着女人的第六感,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的神情严肃起来,身体也慢慢立直:“你说。”
同以前长期出门在外回家后急伙伙交公粮不同,丈夫这回来家两天,都没有那个意思,她还觉得奇怪呢。自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