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后,东北地区最后一支成建制的非嫡系军队被消灭,张作霖已经在名义上和实际上完全控制了东三省的军队。这一战,也让吴俊升、张景惠、汲金纯见识到了张汉卿的过人胆略与智谋,终于在心里承认少帅的军事能力。
卫队师一个团硬是挡住了高士傧的全力进攻可能算不上多么出彩,但是特战大队以一个营的兵力硬是让高士傧放弃了救援其钟爱的炮兵营的打算、给汲金纯成建制俘获大批辎重和几乎一个完整的炮兵营则让人刮目相看。所以评功,戢翼翘居首。
戢翼翘的军衔本来就是少将(尽管特战大队本是营级建制),此次特意以少将加中将衔,被调任东北讲武堂兼任学生教导队队长。之所以叫东北讲武堂,是因为同样地水涨船高,奉天讲武堂也面向全东北招生了,因此相应地改名为东北讲武堂了。
充实学生教导队可以理解,张汉卿始终坚持招募有知识的学生参军,因此对他们的培训师资力量极为重视,学生军也算是张汉卿的招牌了。先前是由王以哲主导,在他担任黑龙江省委书记、第一师政治部主任后,已经没有精力来继续学生军的教导了,戢翼翘有丰富的培训经历和战场经验,适时而动,很有必要。
卫队师、第一师的主力军官都是学生及讲武堂军官出身,在张汉卿调|教下表现非凡,让张作霖加固了重用讲武堂出身在军官的想法。他规定奉军遇有团营长出缺,皆由各部队参谋长、团副、讲武堂教官和队长充任。长期在军队的高级军官也要定期重新返回讲武堂任教员,把经验传输给后辈,形成军队--学校—军队的螺旋式的提升渠道。
当然,再回部队不一定是当初的部队,适时地进行高级军官的轮调也是老张保证手下不形成个人势力的手段。不用说,这是张汉卿支的招。对大家都这么干也就无所谓针对谁,但无形中大家对张作霖的权威有了更深的敬畏。
为了保证张汉卿在军中的地位,张作霖还规定:班、排长等初级军官,例由优秀的学生军毕业生或由有军功的士兵担任。这样,从基层保证军队的能力不断提升,也保证了新生代的军官都是出自少帅门下,为将来少帅全面掌权奠定基础。
此外奉军也不排外:不管你是保定讲武堂毕业还是留学日本欧洲,只要有能力,欢迎来奉。故而各军校毕业生都认为跟着奉军有前途。此时北洋军阀一般喜欢行伍出身的人带兵,学生出身的只能用作参谋之类的幕僚,独有奉军与此不同,很多学生出身的人都直接带了兵。在保定陆军学校任教官多年的杨正治、戴联玺、何柱国、毛福成等著名军训专家因此都纷纷投奔奉军,也陆续在军队里任职。
张汉卿同样因战功赫赫而以少将加中将衔,经此一战奠定了他在奉军高层的权威,所以张作霖经过慎重考虑,暂时恢复了巡阅使署总参议职务由他担任,使他名利双收。
军权、政权牢固掌握在手,但经济大权却被日本人垄断了,这让张作霖如哽在喉,特别是关系着东北命脉的铁路交通路线,除北满铁路还在俄国人手里外,其它的铁路基本上都被日本人控制着。
通过“铁路沿线三公里由日本人控制”的《普茨茅斯条约》规定,日本人大量在吉、奉两地开立矿山、开垦农地、划设林区与草地,在重要的地方驻兵。日控铁路的两侧,日本人有取土、取燃料、搞建筑的特权,称为附属区。以奉天车站为例,附属区占地很大,面积与市区相同,形成一个租界。它不但有市街、商店、学校等,还有自己的警察派出所和兵营,中国人进去也要受它的管理。
日本人控制着重要的交通线,使法理上统一东北的张作霖无法在地理上将奉、吉、黑连成一片。表面上看他拥有五师9个旅的庞大兵力,但只要日本人不同意使用铁路线运兵,张作霖的兵力优势根本无法显现出来,反而因为要处处设防而不得不在遇到重大战事时各自为战。当初在剿灭巴布扎布匪军时便被迫用两条腿走路,这被老、少帅均引为奇耻大辱。
所以张作霖把9个旅的军队编为三个保安司令部,分别放在奉天、吉林和黑龙江,均由督军掌管(奉天的由自己兼管),作为镇守地方之用;五个师作为主力机动,直接归奉军总司令部管辖。
书同文车同轨。统一了军队和行政,交通枢纽不掌握在自己手始终不是个事。张作霖早就和张汉卿商量如何规划绕过日本人的势力范围修建自己的铁路以控制东三省了,跟着张汉卿的吕荣寰、王乃斌都是铁路专家,也都被送上了交通厅长的职位。他们奉命派出许多工务人员勘察地形,计算利弊,经过小半年的辛苦工作,卓有成效。
日俄战争胜利后的第二年,日本修建从奉天到安东、奉天到新民的铁路。之所以到新民,是准备将来从此延伸到内蒙古,为控制内陆打前站。张汉卿把卫队师主力放置于此,也就是为了断绝其染指内蒙古各地的心思。
之所以到安东,是为了连接奉天城到朝鲜,便于其在战略上控制奉天。安东就是今天的丹东,距朝鲜一江之隔。民国成立的同时,日本人便修成了安东到朝鲜新义洲的鸭绿江大桥。
在袁世凯任上,日本取得修建满蒙五铁路的特权。其中,四洮、开海、长洮三条铁路的借款权,洮承、吉海两条铁路的借款优先权。所谓借款权,就是你必须用我的贷款;所谓借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