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队师其实上不得台面,张汉卿是清楚的。这个年代能够私下里扩兵买马,整营整连都没有问题,但要获得一个建制却是难是加难。军队是国家的产物,虽然被各地军阀控制,但毕竟大义还在。无论张汉卿等人如何努力,实力如何强大,却始终没有一个认可的机会。长此以往,军心未免懈怠。
既然现在有了这样一个机会,当然要把人马名正言顺地往这里塞,顶多把第一师看作原卫队旅的嫡系或长子吧。于是,原巴英额的步兵第一旅中的四个营分别再被加入到卫队师的四个团中,原英顺的骑兵第四旅中的一个营被交换加入第一师的师属骑兵团中,另一个营交换加入卫队师的师属骑兵团中…
余下的步兵五个营和骑兵三个营(原编制步兵旅为三团九个营,骑兵旅为五个营)与第一师多出的步兵四个营、骑兵一个营和卫队师多出的骑兵一个营再混乱整编,共编为三个步兵团及一个骑兵团(四营制),加上许兰洲被改编过的团,这是第一师的底子。
一番复杂的交叉参差后,崭新的第一师诞生了。这里有原来许兰洲留下的、有卫队旅的、有巴英额的、有英顺的部队,但是主要军官都是教导团和卫队旅的。相信在韩麟春和教导团的持续教育下,这支部队将很快姓张。
原本在许兰洲第一师中很有声望的参谋长李景林,也被继续留下来,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地稳定军心,以利改编。李景林醉心于武术,对政治本不热心,这也是他能够在第一师上上下下的军官被轮换干净时奇迹般地存活的原因之一。
卫队师的任务就是培训新的政治合格、军事过硬的军官,然后伺机把他们安插在各个岗位上。张汉卿相信,只要是卫队师的人出去,他们所在的部队未来一定是属于卫队师、人民党的。
至于自己会不会被架空,没想过。无论是韩麟春还是郭松龄,都是自己的铁杆,暂时都是依附于自己才能够活得滋润。该放权时就放权,没有必要在意这一职一位的得失,抓权不是挂着职务就做到的。怎么说,自己也是人民党的主席,只要把党权抓好了,不怕控制不住军队。
再说他现在对于军队的政治和训练制度已经渐渐形成雏形:王以哲虽然是第一师的政治部主任,但仍兼着卫队师的工作;两个师的训练工作统一交由戢翼翘负责,韩麟春和郭松龄两位实际主将只主抓司令部工作。这样,张汉卿能够脱离繁重的日常工作,从更高的角度来审视国内政局。
韩、王远离奉天,他们在新民土改委员会中的职务也被人取代。在新民县行政改革及土改事务上火线提拔了几十人后,全县的大势基本上就掌握在自己手里了,也不用事必亲躬,何其逍遥。
张作霖贵为督军,控制二十七师、整编第一师、卫队师,又有盟弟吴俊升在黑龙江镇守,亲家鲍贵卿担任黑省督军兼省长,权力炙手可热;张汉卿则以少帅身份,又掌兵,又管民,还鼓弄出了一个声势浩大的人民党,自然就有人愿意围上去,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何况,他现在手里可是有了奉天的半壁力量。
而后张作霖行使督军权力,相继收编了驻守在洮南的后路巡防队和驻扎在凤城的马龙潭的右路巡防队,并最终使奉天传统的四支武装力量变成冯德麟和自己两系。在绝对实力上,冯德麟已经明显弱于张作霖。
二十七师各部与后路、右路的部队呈半包围状环伺冯德麟的二十八师,使冯德麟第一次感受到了张作霖的气势。有了稳定枪杆子支撑的张作霖现在能够做一些早就想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