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是语文和英语的词汇积累册和作文模板,上面都是几个好学生的三年精华积累内容,只要用心背一背,作文提高一个层次不是问题。
另一份则是数学、物理、化学、生物的重点基础知识点,内容不多,理解起来也不难,但陈宇还是要求罗宏宵几个人利用起晚读课前的半个小时,几人轮流上课,帮助大家把所有的基础知识点全巩固一遍。
一开始,这个做法得到了罗宏宵等人的一致怀疑,问陈宇:“这些知识点老师上课都讲过了,而且高三又都复习了一遍,现在再讲有意义吗?”
陈宇笑道:“其实我也没有十成的把握,但我觉得,学生讲课比老师讲课有一个优势,那就是我们更能了解,同学们的理解难点在哪里,所以可以有针对性地进行重点分析。而且都是同学,遇到不明白的可以直接发问,比跟老师上课要自由一些。”
这个说法说服了罗宏宵、王鸿明几人,于是地狱般的监管模式和令人耳目一新的复习手段,随着四月的降临,一同朝同学们碾压过来。
……
24班的反常,很快引起了老师们的注意。
刚开始,大家注意到的是,这个班的同学利用一切时间学习,那精神头比起创新班来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师们又诧异又震惊又欣慰,纷纷感叹,24班的成绩蹭蹭蹭地往前走,不是没有道理的。
后来,老师们又发现,这个班的前几名竟然利用晚自习前的空挡,直接上讲台给同学们讲课,讲的还是最基本的课本上的知识点。
这一下,老师们可坐不住了,纷纷涌向了卢宝平的工位。
“卢老师,你们班的同学搞什么名堂?这都进入冲刺阶段了,别的班都在攻重点难点,你们班同学却带头看课本,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就是,这么搞可不行啊!我听说这是你们班那个陈宇出的主意,他也太自大了吧,就算他成绩优秀,也还不到能给学生上课的地步吧?16班的厉云杰也没看他这么干呀?”
“就是啊,再说他一个人讲课还不够,还把你们班前几名全拖下了水。现在时间这么紧张,万一这几个好苗子高考没考好,怪谁啊?”
……
老师们议论纷纷,连周光远、杨丹等几个科任老师都对此颇有异议,让卢宝平的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他加入筠州中学三年,从高一干起,这还是头一年带毕业班。
从前辈们传授的经验来看,越到考前冲刺阶段,越应该是查漏补缺、专攻重难点的时候。
而陈宇的做法与前辈的经验完全相悖,理性告诉他,这么做是大错特错的,可感性又告诉他,这么做也未尝不可。
毕竟前辈的经验再好,卢宝平也没有切身体会,而从自身的教学理念来说,基础知识的确十分重要。
从这一点上看,他还是支持陈宇的,唯一的质疑点在于,本应该在平常学习中打好的基础,到了冲刺阶段再来专攻,到底是磨刀不误砍柴工,还是平常不烧香,临时抱佛脚呢?
他也没有确切答案,想来,同学们的这番操作都在课间,没有占用平时的学习时间,他也就懒得管了。
把管闲事的老师们应付走,他当作完全不知道这件事,要真有效果是意外之喜,要没有效果,反正复习复习基础知识也没坏处。
卢宝平想得很开。
……
这头,老师们的议论纷纷被压了下去,那头,24班的复习却渐入佳境。
同学们经过了刚开始的不适应和心里没底后,慢慢的跟上了几个好生的节奏,对很多看起来简单和看起来很难的知识点,都有了新的领悟。
这其中,陈宇讲的数学是分数最重且难度系数最高的,而经过他深入浅出的讲解,很多之前看起来很难的内容,慢慢的也变得清晰简单了起来。
比如说最基础的排列组合题,陈宇跳过花里胡哨的插板法、捆绑法,而从最基本的“排列”“组合”两个词入手。
什么是排列,就是把一堆东西排排站,什么是组合,就是把分散开的几个东西凑在一起。
这两个词其实是相对,甚至是反义的。
搞明白了最基本的定义,至少不会在做题时把方向搞反,人家问排列种数,你算了半天算出了一个组合数,南辕北辙。
说完定理,陈宇又把最基本的计算公式写出来,像教小学生一样耐心地讲解每一步为什么要这么算,把原本死记硬背的公式,换成具象的理解灌入同学们的脑海里。
这一点也是陈宇在教孙雨薇和冷晴的时候发现的。
每次讲到某一种题型,当要用到某一个公式,他的做法不是直接把公式背出来,而是现场推导。
比如等差数列公式,他永远只记得一个求和公式,而当总和是已知数,让求公差或某一项时,他的做法是把求和公式写出来,再转换成题目所需要的公式。
这一点,和其他同学大大的不一样。
孙雨薇会把等差数列的求和公式、求公差公式、求单项公式全部背下来,一旦要求某个问题,立即调出相应的公式。
这么做看起来效率更高,可实际上只能做一些基础的傻瓜题,一旦题型变化或者与别的知识点结合,她就傻了眼。
归根结底,还是对公式只是死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