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酒楼小厨房做锅底料的柳芽忽然心神不宁,却又不知是为何,好几次差点烫着手。
“不会是家里出事了吧?”
柳芽皱眉,这样的念头越发深重。
而柳叶和柳苗姐妹俩,则是在割草的时候伤了手指。
柳芽早已给家里人科普过受伤后不能随便用东西止血,尤其是被铁器划伤很容易破伤风。
所以姐妹俩提早回去,打算把干草送到新家后,再回家去处理伤口。
“娘!”
姐妹俩刚进了院子,便看到晕倒在厨房门口的柳王氏。
跑过去扶住柳王氏之后,柳叶险些被厨房里的一幕吓得晕过去。
好多的血,蜿蜒到柳王氏身下。
“苗儿,快去荒地那边喊人救命,快去!”
柳叶脸色煞白,抱着柳王氏的手都在颤抖。
柳苗的小脸也是一样没有血色,那么多的血已经吓到她了,却还是咬着牙去喊人。
柳叶一个人抬不动柳王氏,也不敢乱动柳王氏,只能等人过来。
当村民们赶到的时候,全都被这一幕惊到了。
“快,力气大的过来搭把手,先把人弄屋里去。老爷们都该干啥干啥去,老三媳妇这是要生了。”
村长媳妇今儿正好去荒地那边,听到柳苗求救后便跟着过来了。
只是村里虽然也有接生婆,但也不过是生过几个孩子就敢做这行,并不是专业的稳婆。
柳王氏昏迷不醒,又流血不止,偏偏没有要生的迹象,着实是愁坏了村长媳妇几个。
“怕是不行了。”
接生婆摇头说了一句,其他几人也都是一样的心思。
“我去和柳叶说一声,她是长女得拿个主意。”
村长媳妇叹了一声,便开门走出去。
柳叶未成婚的大姑娘不能进产房,便和柳苗一起在外头等着,见到村长媳妇后紧张的都说不出话来。
“丫头,你娘她估摸着是不成了。”村长媳妇同情的看着小脸煞白的姐妹俩,“这后事……”
“不会的,我娘不会扔下我们的。”
柳芽摇头,一把抓住村长媳妇的胳膊,请求道“堂奶奶,求您把牛车借我们用用,我要送我娘去镇上看大夫,兴许还有救呢?”
村长媳妇心里已经认定柳王氏是不成了,可看着柳叶满是期望的眼睛,想要劝说的话咽了下去,毕竟里头是两条人命呢。
这厢在柳叶的坚持下,村长家两口子陪着他们姐妹一起送柳王氏去镇上的医馆。
“这柳王氏也是真命苦,刚成了寡妇,这眼瞅着日子要有点盼头了,到底是没能熬过去。”
“你说是不是那几个丫头真的命里头带克?要不然三房咋老出事呢?”
“这话可别瞎说,赶紧去地里干活吧,这工钱可还是三房的丫头给开的呢。”
几个帮忙的村妇小声的说着三房的事,都认为柳王氏是活不成了。
可眼下赚着三房的工钱,她们心里有啥想法也不能说,要不然得罪了三房还能有活干?
且说柳芽忍着心慌把灶台上的两锅料熬制出来,便解下围裙准备回家去。
“丫头快过来,吃午饭了。”
柳芽刚出门,便遇到要来叫她吃饭的陈老板。
这两日柳芽在熬制冷锅料,陈老板也在书房里核算账本,故而两人都是一起吃午饭的。
“陈叔,能不能让人用马车送我回去一趟?我这眼皮子直跳,怕家里出了啥事。”
柳芽心慌的越来越严重,见到陈老板之后第一次主动求借马车。
“你跟我来。”
见柳芽蹙着眉头,陈老板立即大步走向马房的方向,免得叫人还得耽搁时间。
“但愿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才好。”
等柳芽坐上马车离开之后,陈老板才低语了一句。
身为生意人,陈老板也是相信直觉的,尤其他听说过女子的直觉最为灵敏。
一路上柳芽不知道多少次撩起车帘往外看,车夫也知道柳芽心急,马鞭不停的扬起又落下,车后带起一片尘灰。
但没出镇子多远,便与一辆牛车相遇,正是村长夫妇和柳王氏母女。
“停车!”
看到柳叶的背影,柳芽急忙喊了一声,不等车夫停稳便已经走出了车厢。
因动作太快,柳芽险些摔倒,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柳王氏躺在牛车上,身上还盖着厚被子,柳芽的心顿时一紧。
“二妹,娘流了好多血,咋也叫不醒,会不会……”
看到柳芽,柳叶绷着的心弦一松,竟然大哭出声,哪里还有之前的强装的沉稳?
“把人移到马车上去,快。”
柳芽顾不得询问细节,忙和车夫打声招呼来搭把手。
当棉被掀开的一刹那,柳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也看到了柳王氏湿透了的裙子,登时只觉得脑瓜仁突突的跳个不停。
早产导致大出血,孕妇又昏迷不醒……
柳芽已经不敢再想下去,当柳叶拽着她上马车后才回过神来,甚至忘了和柳村长夫妇道谢,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回去了。
“麻烦去周仁药铺。”
和车夫说完,柳芽便使劲儿在大腿上掐了一把,让自己保持冷静。
给柳王氏把脉之后,柳芽的脸色又沉了几分,情况太不乐观。
“大姐,你来喂娘喝点水。”
柳芽顾不得后果的递给柳叶一个装着五成灵泉水的竹筒,只希望能吊住柳王氏最后一口精气神。
仔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