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一家人回到村里的时候,马车被挡住了去路,车夫只得下车去询问发生什么。
“你们还是下车吧,前头杀人了,这大过年的我可不想沾上晦气,大不了我少收你点车钱。”
车夫小跑着回到马车旁,直接掀开车帘赶人。
柳芽本想和车夫理论,柳叶却是按住她的手腕摇头。
“大叔,反正你也要调头,麻烦你从后面的那条路送我们一趟吧。车里还有那么多东西,我们娘几个也搬不回去,我给你个红封讨个吉利成不?”
柳叶明白车夫的顾忌,却不希望自家人受冻遭罪。
更重要的是发生人命的事,他们娘几个还是不凑上前的好。
车夫见柳叶正常给了车钱,又给了一个红包,也不好意思再赶人,只能点头同意。
可马车还没等调头,柳芽便听到肖寡妇哭喊了一句肖竹。
人群的声音太嘈杂,柳芽没听仔细,但脸色还是一变。
“娘你们先坐车回去,我过去看看。这么多人呢,没事。”
说完,柳芽也不给柳王氏喊人的机会,便跳下马车朝人群走去。
车夫不想惹晦气,急忙调转了车头,柳王氏娘几个只能是先回家去。
挤进人群,柳芽便看到被两个婆子按倒在地的赵新月,她的嘴被东西堵上,就那么老老实实的待着,眼神空洞的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了。
柳芽并不关心赵新月,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寻找肖竹。
只见肖寡妇蹲在地上肖竹身边紧张的抓着他的胳膊,而肖竹的左肩上插着一根银簪子,棉袄上渗透出血渍来,看位置并没有性命之忧,松子正在给他看伤。
“先扶回家去好处理伤口,还好偏了一寸,要不然不是性命堪忧,就是这条手臂保不住了。”
松子宽慰的说着,主动去搀扶肖竹。
肖寡妇这才放下心来,看着老宅的人和赵新月,怨恨的道:“等我儿伤好了再和你们算账!”
只是当余光扫到柳芽的时候,肖寡妇的神色复杂不已,到底是什么也没说的跟着肖竹回家去了。
围观的村民还在说着这事,对老宅的人都指指点点。
赵金恼怒不已,一巴掌甩在柳红脸上,大步走到赵新月身边,拽着她的手臂往回走。
“不省心的东西,明儿就把你送走,省的你竟给老子惹事!”
知道赵新月的打算,赵金对这个大闺女仅剩下的父女之情也淡的差不多了。
要知道赵金已经拿了聘金,一旦赵新月和别的男人私奔,到时候赵金可是要双倍退银子的,卖了他的铺子也还不起啊!
趁着这件事还没有外传,把赵新月直接送到对方家中才是最好的办法。
“柳芽,你这个贱人,你还有脸活着!我要撕了你,你死了肖竹才会正眼看我,肖竹是我的!”
赵新月在与柳芽擦身而过之际,忽然发狂的朝她扑过去。
不知赵金是没来得及拉住赵新月,还是故意没有拽住,就那么看着赵新月去抓柳芽的脸,没有阻止的意思。
柳芽侧身一躲,让赵新月扑了个空,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村民们下意识的要闪躲开,他们可不想大正月的沾上赵新月身上的晦气。
没有阻力,路面又滑,赵新月竟是滚了好几个跟头,倒在旁边的沟子里。
“啊!”
赵新月惨叫一声,便听离她近的村民喊道:“报应啊,这丫头的脸毁了。”
赵金一听,急忙跑过去把赵新月拽起来,看到赵新月脸蛋上划出的口子也是吓了一跳,直接将人给推开。
又是一声痛呼,赵新月捂着脸痛哭出声,大喊道:“娘你快救救我,我的脸好疼啊!娘!”
柳红跑过去,母女俩抱头痛哭,却没人愿意上前搭把手,就连老宅的人也都躲的远远的。
柳芽冷漠的看着这一切,转身离去,她不会圣母的去同情赵新月这个伤害过他们一家子的人。
老宅人的热闹看看就好,冻着自己就不划算了。
“赵金你不能走,你闺女伤了人,你还没赔银子呢,这事和我们家可没关系。”
“对,还有新月可是你们赵家的种,你赶紧把她带回去治伤,我们村怕是治不好了。”
听着老宅人互相矛盾的话,无不是显示他们冷血无情的一面,柳芽嗤笑一声。
曾经原主那般羡慕赵新月在老宅的地位,如今却是看不到老宅的人如何嫌弃赵新月的一幕,否则心理上定会平衡一些吧?
天色不早,柳芽并没有去看望肖竹,也是肖寡妇那一眼让柳芽觉得应该避嫌,才没有跟过去给松子帮忙。
不管村子里的人如何议论昨天的事,柳芽身正不怕影子斜,自是不会因为这件事就闭门不出。
相反,柳芽特意起早去镇上,去问问能不能找到人帮忙救出大舅一家子。
“柳姑娘,可是碰着你了,我正好有事要和你说。”
正在去李府的路上,柳芽便被铁三拦住了去路,还神秘兮兮的告诉她,“有人要害你,我倒是想给你送信去,又怕不方便。”
冷冷的扫了铁三一眼,柳芽微微侧身拉开了些许距离。
铁三讪讪的一笑,见四下没人便低声道:“你是咋得罪了葛二爷的?他媳妇年前找到我,要我把你们姐俩绑了给她送去呢。咱们可是有交情的,我害谁也不能害你不是?”
“葛黄氏给了你多少银子?”
柳芽认识的葛姓人家,除了那一家子再无其他人,更遑论还是结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