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说到这里,歪着脑袋想了想,拿起一旁的茶盏抿了一口,跟着问道:
“对了,那安嫔现在如何了?”
“圣上有命,将她软禁在白象园内。她的婢女翠云倒是把什么罪责都揽下了,可是这欺君之罪,就要看圣上肯不肯原谅了。”
太皇太后叹息着摇了摇头:“唉……这安嫔啊,真是太不安分了。说她没福气吧,偏偏有了皇嗣,说她有福气吧,却又闹出一个欺君之罪来。
你回头再跑一趟,还是要让御医对照顾着点儿。毕竟是永晟的第一个孩子,哀家不想出什么状况。
告诉他们,不管安嫔犯了什么样的错,现在都不能动她!”
“是,老奴这就去办。哦,对了,圣上说,等下他会亲自来探望您。”
“好,哀家知道了,你先去吧。”
吴姥姥应了一声,连忙离开了寿康宫。
太皇太后独坐在正殿内唉声叹气,没想到当上了太皇太后还这么不省心。
以前倒是总觉得那个姓冷的丫头不好,可是现在倒觉得这丫头有些可惜。
宫里阿谀奉承的人瞧得多了,似她那般毫无心机不畏权贵,又聪明伶俐的还真是难得。
如果真能常在宫中作伴,日子倒也快活不少。
只可惜,她属意于淳亲王,现如今连惠亲王也对她多有照拂,实在令人头疼。
虽然圣上一道圣旨就能将她留下,可是强扭的瓜不甜,若她自己不愿意,那也没有办法。
依着那个丫头的性子,怕是能把这皇宫给翻过来。
而且现在她又毁了容,唉,真是造化弄人啊。
太皇太后感叹一番,心中也是无计可施,自觉疲惫,进内殿歇息去了。
冷易婳妍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家里,觉得有些迷糊。
高声喊了一嗓子,谭姑姑便立刻跑了进来。
“我怎么回家了?”冷易婳妍茫然地问道。
“小姐,您不记得您在宫里的事情了?您还跟圣上和惠亲王打了一场呢!”
“什么!?我……我,我只记得我看了淳亲王的信……之后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我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多久了?玉珍郡主呢?”冷易婳妍迷糊地问道。
“唉,不记得也好。是惠亲王和韩姨娘送您回来的,玉珍郡主现在已经能够开口说话了。
惠亲王也已经将她带回了王府,您就放心吧。
您回来不过几个时辰而已,不过现在夜已经深了,明日天亮我再去请韩姨娘过来。”
谭姑姑一面说着,一面给冷易婳妍端来了一碗汤药。
“这是什么?”冷易婳妍皱着眉头问道。
“这是伍御医给您开的药,元监正说可以给您服用。这药有安神的效果,对您的病有好处,您先喝了吧。”谭姑姑说着,又将药碗往前送了送。
冷易婳妍无奈地撇了下嘴,接过药碗,扭过头,挑起面纱,将药喝了下去。
将空药碗递还给谭姑姑之后,冷易婳妍才发现自己的枕边和屋内多了好些血玉的摆件。
“这些东西哪儿来的?”
“是圣上赏赐的,您之前佩带的血玉镯子都没了颜色,元监正说血玉对您有好处,圣上便立刻命人给你送了过来。”
谭姑姑说着,将空碗放到一旁,又端了一盘点心过来,问道:。
“小姐,您现在饿不饿?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奴婢这就去给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