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易婳妍瞪着眼睛冲郭荃做了个喝酒的动作,郭荃却没有明白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颜礼玥松开了郭荃,脸上带着怒意,眼中却含着泪水。
“你这个浑子!下次再这样,就算你爹要把你打死我也不管了!”
“啊?我我怎么浑身到处都在疼呢……”郭荃着,抬起手臂转了转胳膊。
颜礼玥脸色都变了,狠狠地拧了他胳膊一下,疼得他怪叫连连。
一旁的仆人把事情的经过简要地讲给了郭荃听,郭荃却依旧一脸茫然。
“我喝酒了?我为什么喝酒?我怎么会喝酒呢?”
“你还想抵赖啊!这么多人都看见了,大夫也请了,就连淳亲王都被惊动了!”
颜礼玥的火气已经迅速把眼睛里的眼泪给蒸发掉了,边边拍了他脑袋几下。
可是郭荃看起来就像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一样,甚至连自己出去过都不记得。
见他这样,颜礼玥又有些担心起来,紧张地询问冷易婳妍这是怎么回事。
冷易婳妍也不太能解释这个情况,但是她一再确认了郭荃的身体状态良好,并没有什么问题。
而且,从他的言谈举止看起来,似乎只是不记得自己喝酒的事情了。
如此一来,颜礼玥也没那么担心了。
话间,家仆已经把郭荃醒聊消息传给了郭蔼,淳亲王和郭蔼一起来到了书斋。
见到这二人,郭荃的脸上有了些许不自在,甚至是有点儿畏缩的神情。
“逸之兄弟,你真的不记得下午跟我喝酒的事情了?”淳亲王走到冷易婳妍的身旁,盯着郭荃问道。
郭荃茫然摇头,隐隐觉得一阵头疼。
“唉,有什么事情明再吧,让他好好休息休息。行吗?”颜礼玥用乞求的眼神看着郭蔼。
郭蔼现在已经彻底冷静下来,又回到了以往淳淳君子的模样。
“行啊,那咱们就先出去吧。荃儿,你好好休息,明日咱们再慢慢谈。”
郭蔼着,引着众人离开了房间。
郭荃默默地看着众人离开,这才缓缓躺回了枕头上。
扭头望着窗外摇曳的树枝,一滴眼泪从他的眼眶滑落。
其实在仆人讲述的时候,醉酒前的记忆便已经慢慢清晰起来。
但是他不想记得,更不想别人知道。
如此闹腾了一回,他似乎有些想明白了。
自己与冷易婳妍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而且自己如果再这么一意孤行,也只会给她添麻烦。
虽然瞧见冷易婳妍因为自己受伤而焦虑,令他有些开心,但是他更想要看到她的笑靥。
而且自己现在什么都没有,除了自以为是的聪明和仰仗父母得来的锦衣玉食,他什么也给不了冷易婳妍,除了一片真心。
可是淳亲王不仅有一片真心,还有足够的实力,可以保护她。
痛定思痛,与其在这里顾影自怜,自怨自艾,不如发愤图强!
这一瞬间,他混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自己变得更强大,才有机会把她从淳亲王的身边抢回来。
不,不仅是淳亲王,还有当今的圣上。
想到这里,郭荃垂死病中惊坐起,冲出房门找丫鬟讨了几枚绣花针,又跑去酒窖拎了一瓶酒。
返回书斋,将门栓死。
烧针研墨,郭荃在光洁结实的胸膛上刺下了“婳妍”两个字。
每一针他都扎得很深,扎得很用心。每一次刺痛他都细细地记着,默默地数着。
一个个鲜亮的血珠从富有弹性的皮肤下渗出,渐渐汇成一片,顺着胸膛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