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清险些没认出,“小程渔你长这么大了啊!”
不过几年时间,程渔的身条拔长,跟春天生长的嫩笋似的,短短的时间里完全是两个模样。
唯一有一点没变的大概是他的眼睛,依然是那么圆圆大大的,眸黑如墨,还带着些清透秀气,很是干净。
程渔抱臂,唇红齿白的他目光不是很落到姚若清身上,要看不看的,带了点傲娇娇气,用表情来告诉姚若清他现在很不爽。
“小程渔!”姚若清面色发苦,拉住程渔的手臂说哭就哭,“我不是不给你发传音符告诉你我回来了!而是我想亲自来找你,让你看到我回来了!”
程渔说道,“金坳峰两个弟子今日从食堂回来,说起一个穿碧衣的女子,外貌形容得跟你很是相似,我欣喜非常,两个弟子说碧衣女子往管事殿去,我后脚便赶紧赶了过去。”
姚若清越听越是尴尬。
程渔继续道,“我确认你回来后,便想要去找你,但是我觉得这么多年没见,你肯定迫不及待想见我,于是就在外面徘徊着等你通知我。”
姚若清真没想到还有这一茬。
程渔漫不经心的,似毫不在意,“然后我等到那个李香和跟班去你屋里很久很久,也没有收到你的一点只言片语。”那时候程渔的面子是真挂不住,就跑到管事殿里拐弯抹角了一番。
他等姚若清这么久,合该她先来找他,他才不主动去见一个完全忘记他的人。
程渔的话戛然而止,没有再说下去。
两三年过去,程渔快跟姚若清一样高了,姚若清了解程渔,这时候她就得说些软话,让他不那么生气。
其实她听程渔说到这里,心里也有些愧疚。
是她的错,她不该把程渔忘记,刚才还说谎话骗人。
姚若清挠挠头,“那个……抱歉啊小程渔,我承认我刚回宗门时忘记通知你,但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这也不怪姚若清,在外面历练那么久,所思所想皆是外面的人与事,脑海里塞满各种各样的东西,这时候再回到宗门,难免有几分陌生,这时候就没那么容易想到程渔。
而且姚若清潜意识还认为,程渔是少年心性,几年前她离开宗门时程渔依依不舍,对她眷恋万分,这些可能都只是一时,根本长久不了,经过时间发酵,程渔肯定很快将她抛之脑后。
可谁知道程渔竟然一直记着她。
程渔看到姚若清的表情,便有些明白了,他轻轻哼一声,“算了,既然你早就忘记我,那我也就忘记你。”
程渔这是真生气了。
姚若清有些头疼,“小程渔你听我说……”
已经转身想走的程渔闻言停下来,朝姚若清摊开手。
姚若清错愕,一时没明白程渔的意思。
程渔收回手,“你果然一点都不上心,在外历练那么久,也从来没想过给我礼物!”
礼物?
哎呦。
忘记这茬了。
姚若清苦着脸,“我不知道还有送礼这一说,我连李香姐都没……”
程渔盯着她,“所以在你心里面,我连那个李香都不如。”
“……”
不是,怎么越来越惹程渔生气呢?
“小程渔你听我说……”
“我不听!”程渔气哼哼道,“既然如此,你也别想着来找我道歉!我一点儿都不稀罕!反正你也没多重要,我也忘了你就是!”
“哎,小程渔……”
程渔已经走进金坳峰,还跟两个守着出入口的守峰弟子道,“最近不许这个人进出金坳峰!”
白衣的意气少年头也不回的离去,明显是气得狠了。
姚若清伸着“尔康手”,半响后无奈放下。
守峰弟子主要是登记来往金坳峰的人,早就在程渔出现时,原本想要出入金坳峰的弟子都默默更改路线,而骤然闲下来的两个弟子便噤若寒蝉,在听到程渔和姚若清起争执时,他们更是大气不敢出的在一边充当雕塑。
这时他们眼见程渔头也不回的走远,其中一个犹豫的道,“这位师姐,你看……”
姚若清伸起双手,“我明白,那你们忙,麻烦转告小程渔,之后我会等他气消一点再来告罪。”
两个弟子连忙称是。
净光打了个哈欠,“好了,这下你可以回去修炼了吧,我可是不看好你接二连三的被打扰。”
姚若清无法,“修真界原来也讲究送礼一说,我还认为只要专心修炼,不问外物就够了,”
“这小孩就是大少爷脾气,过段时间说不定自己就好了,你快点回去修炼吧。”净光催促。
那如果单单论起脾气,净光跟程渔就差不多。
姚若清没敢说出来,一步三回头的离开石路。
守峰弟子擦擦汗,总算松了口气,“程祖宗惹不得,这位练气十层的师姐也惹不得啊。”
这两个弟子的修为差不多,都是练气中期。
“就是不知道走掉的这位师姐是谁,竟惹得程祖宗生这么大气……”
“她真走了?”
说话的弟子吓得一激灵,转头就见不知何时去而复返的程渔站立在角落。
“回回回程祖……”
程渔看向结巴的弟子。
另一个弟子见势不妙,连忙接过话,“回程师兄!那位师姐的确走了!”
程渔咬肌微鼓。
“不过那位师姐说了,之后她会再来找你!”弟子连忙接后面一句。
程渔幽幽看眼弟子,“我说过,我一点都不稀罕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