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前是熊不是虎,卢小鱼也不是驴,只见那黑熊站立起来,提起熊掌扑来,谢雨婷拿过乌木剑往熊肩膀削去,却只伤了些皮肉伤,露出浅浅血渍,黑熊见血狂怒,再次扑来,却被卢小鱼一拳打中头颅,整个熊有些昏昏沉沉,歪歪斜斜的走了几步后,爬起身子跑去,不断咆哮着…
卢小鱼和谢雨婷两人跟上,转过一片翠山后丢了熊的踪影,却见一条人造的小径徒然出现,两人心中惊讶,于是逶迤而入,到了山口,只见石阶由下而上,弯弯曲曲不知多少阶,通往山顶。
“小鱼哥,该不会有仙人住在山上吧?”
卢小鱼摆了摆手,说道:“谁知呢?”
带着好奇两人登上石阶,走了半个时辰,到山顶。山顶上有石屋两间,崖边有一座石碑,上面刻着一些文字,卢小鱼看去只觉拗口难读,有些文字也不认得,看了半天看不出什么意思,问谢雨婷,她也表示不知,不过石碑上有两道剑痕透着铮铮剑意,让人不敢直视,心悸非常。
四处看了一遍,没有人。打开石屋,灰土飞扬,想是尘封已久,直到现在才重新开启,石屋内并无许多物件,一张石床,一张凉椅,一张八仙桌,上面摆了一些老旧至极的毛笔。而另一间石屋则只有一张石床而已。
“看来老天眷顾,让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得来庇护的屋所。”谢雨婷道。
卢小鱼想起从此便要和她在这里长相厮守,岁月无尽,以迄老死,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凄凉。回过神来,卢小鱼当即一笑,说道:“那我们把它打扫干净吧。”
一番收拾后,在山下的水潭抓了两只野鸭饱吃一顿,上了山后天已暗去,月光撒下,一弯弦月明明亮亮。抬头看了许久的月亮,稍觉困意,两人便入了石屋相拥而睡。
第二日清晨,崖边一颗青松被风吹的树枝摇曳,沙沙声响,谢雨婷的眼微微睁开,一股清香扑来,是山顶上的那些奇花异草散出的芬芳。
卢小鱼走出石屋,抬头眺望,正自心旷神怡,蓦地里听见脚步声,侧眼望去,见不远处的石阶处一个身影,不是那李正是谁?卢小鱼顿时大惊,心想李正怎的又找到了此处?人家说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大陆朝天,各走一边,可为何李正老是和自己碰上?是孽缘吗?还是其他?
谢雨婷自然也是看见,原以为自己和卢小鱼能够自此后安安生生的在这长相厮守,却哪知这疯子又闯了进来?她此刻就好像变成了石像,呆立着不敢乱动,却见李正侧着耳朵,歪歪斜斜的走来,没走几步,一个踉跄向前摔倒,直挺挺的伏在地上。
那崖前的石碑似乎惹起了李正的兴趣,只见他抬起头,像是看着那石碑一样,连忙摸爬着靠近,不过在离石碑丈远处停了下来。
卢小鱼向前走了几步,他不知道李正搞什么名堂,想要瞧个究竟,只见他面朝着石碑,露出惊咦之色。谢雨婷在旁想要喊住卢小鱼,可话到了口边又忍住,对于李正现在的举动,他也很好奇。谢雨婷从衣袖上撕下四根布条,在卢小鱼耳中塞了两条,自己耳里塞了两条,右手提着乌木剑,左手捏了几根银针,陪着踏前了几步。
卢小鱼道:“你在干什么?”
李正徒然听到有人声,心中一喜,可却辩识出来卢小鱼的声音,脸上瞬间盖起一层灰霾,隔了良久说道:“我身前是个什么东西?”卢小鱼实话实说道:“你身前是一块石碑…”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吗?”
“没有了…”
李正忽的盘膝而坐,面对着那块石碑,闭上了双眼,似乎在感悟些什么…
李正直坐了一个多时辰才睁开眼睛,问到:“这是个什么地方?”卢谢两人守在附近,见他忽然站起身子开口,连忙把左耳中的布料撤出,离耳不过数寸,深怕他忽然间发难,使出那狮子吼来,也好立马塞耳,以备不时之需。
卢小鱼道:“也不知道是哪里?”
李正“嗯”了声,心中兴起了无数的念头,呆了半晌,说道:“看来一时半会是回不去了。”
谢雨婷道:“那也不是,要看看老天爷旨意如何?”
听见老天爷这三字,李正忽的破口大骂起来:“什么狗天,贼天…”听他的声音之中,可以听的出他对于老天极端的恨意,若那老天有血有肉,怕是恨不得要食其肉,寝其皮,方能解恨。骂了一阵,许是觉得骂也没用,索性不骂了,而是再度盘膝坐下,叹了口气,说道:“今后如何是好?”
卢小鱼和谢雨婷两相一看,卢小鱼不及谢雨婷聪慧,此时看着谢雨婷,口齿张合却不发出音,谢雨婷识得他的唇语,知道卢小鱼说:“如何是好?”谢雨婷却打了个手势,意思说一切你来拿主意。
卢小鱼微微沉吟,说道:“我夫妻俩…”这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正打断道:“哦,成了夫妻了?”
谢雨婷脸上胀起晕红,有些难为情,却又有些得意之色,说道:“那还不是多亏了你,须多谢你撮合…”
李正冷“哼”了声,说道:“怎么个谢法?”
“我俩虽射瞎了你的眼睛,但实数无奈,虽如此,也万分过意不去,千言万语的致歉怕也是无用。之前你说眼睛瞎了,我们就要充当你的眼…”卢小鱼顿了顿说道:“我们愿意成为你的眼…”。
谢雨婷接道:“既然老天爷让我们再这里相聚,那我等应该协力在这地方生存下去,才是唯一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