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坤派虽是近百年才兴起的门派,南坤五侠行走江湖,武艺又高,行事又正,渐渐的闯出了名堂,在江湖中的威望也越来越高。这些年来,只有别人望风远避,从未避过别人,但此刻见两个无名小卒的身影,便不愿片刻逗留,自是为了卢小鱼一家三口。
陈洛英唤来车夫,赏了三两银子,让他连夜赶车,那车夫虽是疲惫,但见三两银子实数不少,足够几月的营生,自是大喜过望,当下放下踏板,让谢雨婷和谢震阳上了车,而卢小鱼和陈洛英则骑马在侧,一路护行。
这一夜月白风清,震阳在马车内呼呼大睡,谢雨婷嫌车内狭小,便与卢小鱼共骑一马,两人依偎着,边走边欣赏天上的月亮。陈洛英见这两夫妻这般恩爱,不由露出一些笑意,想着这一次卢小鱼回归,刚好碰上师傅的一百一十三岁的生日,这样一来师尊他老人家肯定欢喜,便道:“这一次将五弟迎回,便是给师尊带了一份贺礼…”听陈洛英这样一说,卢小鱼顿时就明白过来,回道:“师尊的生日转眼即至,小弟竟能在此之前赶到,真是老天待我不薄…”谢雨婷道:“那会不会有些太过仓促?连份像样的礼物都没准备?”
陈洛英摆了摆手道:“那到不必了,你夫妻俩只要上了山便是一份大礼!”谢雨婷道:“为何?”陈洛英“哈哈”一笑,说道:“弟妹,你可知我师兄弟五人之中,师尊最喜欢的是谁?”
“自然是二伯你啊…”
陈洛英笑道:“弟妹,你这话言不由衷,心中明明知道,却故意说错。师尊他老人家最喜欢的,便是你丈夫。”
谢雨婷欣喜,却露出不可思议的模样,说道:“我不信。”
陈洛英道:“我师兄弟五人各有所长,大师哥深通易理,冲淡宏远,三弟精明强干,四弟机智过人……”
谢雨婷道:“二伯只说别人,那你自己呢?”
陈洛英道:“我资质愚钝,并无所长,但勉强来说,本门的功夫但数我练的最为勤奋。”
谢雨婷拍手笑道:“二伯您是这师兄弟之中武功最高之人,你却谦虚不说。”
卢小鱼道:“那可不是?我们几兄弟,向来就属二哥武功最高,十来年未见,小弟怕更是望尘莫及了。”
陈洛英道:“可这师兄弟五人之中,就属你最文武全才啊…五弟不知,三年前师尊一百一十岁大寿,大师哥祝寿之时,师尊忽然大为不欢,只因怀念五弟,还说他弟子五人就属小鱼悟性最高,文武全才,可惜他福薄,十年来存亡未卜,怕是凶多吉少…你说师尊是不是最喜欢你?”
谢雨婷笑面如花,心中欢喜,卢小鱼心中稍稍有些感动,眼角微微侵湿,半晌无语。陈洛英笑道:“所以我说现在五弟平安回来,便是给师尊的最大贺礼了,是与不是啊?”
看着天上的月亮,卢小鱼的脑海里出现了那詹真人的面容,这一位老人,对于他这副躯体的前主人来说,印象颇深,卢小鱼只知道这副躯体的前主人和他师尊詹真人的关系极好。正翻阅着脑海中躯体前主人的记忆时,却忽然听见前方隐隐传来马蹄声,共是两骑。见此卢小鱼三人对视一眼,心道来人多半与自己有关。那两骑只往三人这边看了一眼,便又折返,快速离去,这样一来便印证了三人的猜测。
陈洛英道:“弟妹,你上马车去吧…”谢雨婷点了点头,跃下马背上了马车,只见谢震阳酣睡着,心中暗道:“这孩子睡的真香,可偏偏就有人来捣乱!”
卢小鱼游目四周,见四下里静悄悄的毫无异状,心道这也太过安静…此时听陈洛英忽然大声道:“南坤山陈洛英,卢小鱼贵经此地,请恕礼数不周。哪一位朋友这般兴致,不如出来一见?”这话一说完,只听草丛哗哗作响,六个黑衣人走出,一字排开,拦在了道路中间。再听“呼”的一声响,南边昏暗的草丛之中射出一枝响箭,紧接着跟了数十名劲装结束的人来,全身只留了眼睛露出,其他都被黑衣包着,在这夜下,让人难以琢磨。
马车内谢震阳猛的惊醒,本来卧起身子,却见谢雨婷的手抚在胸口,听谢雨婷轻声道:“震阳,从今以后,麻烦可不少,你怕不怕?”谢震阳听谢雨婷忽然这样说有些讶异,娘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神情,心道看来事情挺棘手的。谢震阳道:“娘,我不怕…”
车外又响起陈洛英的声音:“前面当家的是哪一位朋友?”这话音落下,却无人应答。
卢小鱼顿觉不妙,此时纵身后跃,只听一声“惨叫”他身下的马匹,顿时脑浆崩裂,一枝长枪射出正中马脑。那南边随着那一枝长枪奔来数人,手持长剑袭来。
陈洛英翻身下马,待来人靠近,双手分别点出,那些黑衣人好像身手平平,陈洛英三下五除二便分别点穴,个个似僵尸一般杵在马车边。
谢雨婷和谢震阳下了马车,见那些黑衣人被点穴当场,想要解开那那黑衣人的口罩,看看面容,却被谢雨婷阻止,说道:“不该看的别看…”谢震阳听言便收回了手。
卢小鱼身前那排成一排之人依旧在那,眼前的那些黑衣人被点穴似乎对他们毫无影响,陈洛英走近他们,却见那些人让开一条道来。
陈洛英有些讶异,说道:“不曾交手就放开道来?”这些黑衣人依旧不言不语,陈洛英一时间想不出个所以然,心想你既然放开了道,我便走过去,看看这些人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