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之前购买粮食的大户,开始出售粮食。”吕浣对市场最敏感,第一时间就发现大户们开始出售粮食。
“哦,把粮价再调低十钱。”刘协说道。
“殿下,现在的粮价已经降到去年同期以下了,不能再降了。”刘澈急忙说道。
“呵呵,吕浣,你告诉他们。”刘协笑道。
商战,在前世刘协虽然没经历过,但是却是听过不少。既然尹秀挑起了商战,刘协自然要迎战了。
“遵命。”吕浣清清嗓子,缓缓的说道:“现在已经不是粮价的问题了,而是侯爷与尹秀之间的胜负问题,侯爷现在收手,等于把大好的局面丢掉。如果继续降价,成皋县各大家族势必内乱,大量的粮食流入市场,粮价再度下滑,而各大家族的资产再次缩水,这是侯爷在成皋县立威的绝好时机。从老百姓的角度来说,老百姓前段时间高价购粮,现在低价购粮,这才公平······”
“只是······”刘澈根本不理解这些,好一个迂夫子。
“殿下,奴才建议,可联络周边贼匪,防止粮食外流。”吕浣不愧是商人,心狠手辣,只不过联络贼匪之事,不是刘协愿意做的。
“不用联络贼匪,成皋县粮价飞涨之事,洛阳肯定知道。我们要阻止粮食外流,就光明正大的,从三个村堡里面挑选一些人手,由县卒带队,在成皋县的边境设卡检查,但凡往外面运粮食者,以扰乱市场秩序,挑起事端之罪,抓进大牢。”
“对啊,殿下高明,成皋县粮价飞涨,控制粮食理所当然。”吕浣说道。
“你去告诉李晶,这件事就交给李晶负责。”刘协说道。
“遵命。”吕浣高兴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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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皋县内,山东诸王运来的粮食陆续抵达,无数的粮食堆在成皋县的大小库房,就连各个乡镇的小市场,都是粮多为患。
粮价一路下滑,黍粟的价格已经低于丰年秋收时节,每石粮食只卖四十钱。麦则更低,每石麦只卖二十钱。至于豆类,完全就没人购买。
汉朝大户剥削老百姓的重要手段的就是控制粮价,秋收时节,老百姓卖粮交税的时候,粮价下滑,粟黍只卖六十钱。而青黄不接的时候,粮价上升到一百二十钱。
今年不同,前几天粮价一路飙升,最高达到三百钱。成皋县的大户人家在那时候大量收购粮食,平均粮价几乎在二百五十钱。
因为尹秀的关系,这些大户把所有资金都压在粮食上。
可是现在,成皋县的粮价才四十钱,无形之中,这些大户人家的资产就缩水八成。
对于做出购买粮食这个决定的家主来说,这个时候面临的是族人们的质疑和猜度,甚至有些家族已经发生暴乱,殴打族长的事情此起彼伏。
新上任的族长,自然要想办法减少家族的损失。可是减少损失的办法只有一条,那就是把粮食卖出去。
可是侯府和县里已经在各条大路设卡,谁要是往外运粮食,谁就是故意扰乱成皋县市场,当场就会被抓进大牢。
过去当做珍宝的粮食,这个时候可是一个个烫手的山芋,就连卖柴火的樵夫都不收粮食。没有柴火,这些大户人家总不至于吃生的吧。
“低头吧,今天的粟已经降到三十七钱一石了,麦降到十九钱一石了,如果再降下去,我们全族都得和西北风了。”
一个族老站在尹秀面前,做最后的劝说,就算尹秀不同意卖粮,这个族老也会把自家的粮食出售的。
“唉,不是我不低头,是何家不低头,你们走吧。”尹秀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尹家倒是还有些钱财,可是面对市场上堆积如山的粮食,尹家库房的钱财只是杯水车薪。况且要动用这笔钱财,尹秀一个人说了还真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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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城东的黄家来人,请求殿下收购他们手中的粮食。”吕浣进来说道。
“刘澈,放马堡、黄泥堡、天泉堡的库房准备好了吗?”刘协问刘澈,这小子有点绣花枕头,到现在为止,都不明白刘协为什么让他在三个村堡里面修建粮仓。
“已经修好了,就是把三个村堡里面原本留给殿下的屋子,加固,改造,就成了粮仓。”刘澈说道。
“吕浣,黄家人要求的价格怎样?”刘协问吕浣。
“黄家人只求侯爷收购他们手中的粮食,在价格上没什么要求。”
“你觉得呢?”
“现在市场上的粟是三十五钱,奴才觉得三十钱一石比较合适。”吕浣还不是一般的狠。
“他们的成本价是多少?”刘协看了一眼吕浣,这人在经商上几乎没什么可挑剔的,可是在做人上的确不怎么地,难怪当初被人联手陷害。
“黄家是一个小家族,购买的粮食不多,出手也是比较迟的,所以成本价应该在二百八十钱一石左右。”吕浣对这些倒是门清。
“哦,你去告诉黄家人,只要今后站在本侯身后,本侯就收购他手中的粮食,价格嘛,粟黍六十钱一石,麦三十钱一石。”刘协笑道。
“殿下,现在市场上粟才三十五钱一石啊。”吕浣急道。高出市场价一倍,这不是傻了吗?
“吕浣啊,本侯要的是人,要的是成皋县,不是钱。去吧,就按这个价钱收购。哦,市场上的粮价再降一钱。”刘协说道。
“奴才明白,奴才一定按照殿下的吩咐去做。”吕浣不是傻子,刘协一说,自然就明白刘协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