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吃不了多少,把大人撕下来的好肉吃了,肚子基本上就吃饱了,于是抱着自家的爆竹去广场中央燃放。
一个个竹节扔进广场中央的火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伴随着小孩子的欢笑。
今年的爆竹大部分是专业人士做的,因为竹器编制在小王庄盛行,所以他们对竹子的了解就深刻得多,因此他们在几个月前就开始把适合做爆竹的竹子留起来了。
原本是要拿出去买的,可是今年超市开张,王涛直接到家中收购,放到超市里,随意选购,也省得他们去市场上出售了。
老人们坐在桌几旁边,艰难的撕扯着骨头上沾着的那点肉,就算如此,他们还是把膘肥的肉让给青壮们吃,希望他们吃了过后身体更好,明年跟着侯爷多找些钱,家里的生活就会更好。
至于老人,他们慢慢的啃嚼着那些骨头上的肉,脸上也是充满满足的笑容。
他们是艰苦了多年的人,前几年的这个时候,家家户户连粟米都吃不饱,孩子要放一个爆竹,也都舍不得,因为十个爆竹就是一个钱,就能买回一把粟米,一家人就能喝上一顿米汤。
想起这些,老人们的眼中升起了水雾。
“爹,你怎么了?”年轻人看到老人无缘无故的哭起来,惊讶的问道。
“高兴的,高兴的。想起了过去的这个时候,我高兴得没有管住自己,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老人连声说道。
“都是跟着侯爷我们才有肉吃。”年轻人也说:“你看狗不要,就是被侯爷点着跟着王涛管事学算账,今年他们家可是割了一腿肉,估计这几天都吃不完。”
“没良心的。”老人一巴掌拍在年轻人的后脑勺上:“敢说侯爷的不好,老子拍死你。”
“没有,我没说侯爷不好,我是说那个狗不要,就那么好的运气。”
“还没说,还没说。这是运气吗?这是侯爷能够识人,你看人家狗不要,这才多久,跟着二管事,可是算账做事,有条有理的,你行吗?这是运气吗?”老人一阵训斥。
“知道了。我也会努力的。”年轻人委屈的说。
“大父,我也会努力的,上次小侯爷说,我写的字很好呢。”孙子的爆竹放完了,跑回来,正好听到这句话。
“乖,给,这里有一个钱,拿去卖爆竹玩。”
“多谢大父。”小孩子拿着一个五铢钱,一溜烟的跑进超市去了。
“父亲,你不能这样惯着王大了。”
“怎么了,怎么了,一个钱就惯坏了。”老人气呼呼的喝道。
不过手底下也并没有让年轻人吃亏,捞出一块好肉放到年轻人的面前:“好好的吃,明年跟着侯爷好好做事,我们都是侯爷的奴才,我们的命都是侯爷的,要世世代代跟着侯爷走。
你没看见大王庄的那些个兔崽子,今天过来买爆竹,那个眼红的样子。
哼,当初背叛侯爷,以为侯爷只有几个月大,就能够欺负。
老天爷是有眼睛的,谁对谁错都看得清清楚楚,还想来小王庄,哼······”
老人开始念叨,年轻人只好闷着头吃着面前的肉食,悄悄撕下一块好肉,递给旁边的老婆,惹得老婆向年轻人身上靠了靠。
“吃,大家都吃。”老年人也许觉得自己有些过了,于是招呼大家吃。
这样的场景当然不只是这一桌,几乎每一桌都在上演着相同的剧情,不同的是,有的还加了一段明年生宝宝的话题,还有谁家的姑娘小子该成亲了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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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睾县,李晶惯例的处理完公事,然后到各部门走走,现在的成睾县各部门齐备,每个工作人员意气风发,努力工作,使得成睾县的各项事业蒸蒸日上。
宣布了除夕放假,李晶带着县丞秦高,主簿文静,让县里的小吏拧着肉食,来到侯府,侯府中只有几个守卫,那些下人都回家过年去了,留在侯府的都是没有家的。
李晶放下肉,同守卫们寒暄了几句,叮嘱大家在侯爷不在的时候,守好侯府,不要给侯爷添乱。
最后以侯爷的名义打赏了这些守卫一百钱,然后才带着秦高,文静去看望那些在剿匪中战死的士兵家属,受伤退役的士兵。
走了一圈,已经到了日中,三人互相道别各自回家过年去了。
今年的成睾县,比往年热闹多了,居民们有钱,自然就要享受,居民们自发的组织活动,什么人偶戏啊,都是居民自己装扮的,大家原本认识,所以逗乐起来更加轻松。
酒是少不了的,高档的酎酒和醪糟酒不是普通人喝的,但是粟米酒这些低档次的酒还是可以的。
过年过节,官府也控制得没那么严格,各家各户关起门,自己吃自己的。
也有提着酒壶在大街上高歌的,总之气氛和谐,家家欢乐,就连街边的乞丐也都讨得了几个饼,吃饱喝足,有趣的看着街上那些有趣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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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在欢乐的气氛中进行着,刘协现在个子也不矮,与万年姐姐一起投壶。
投壶是六艺之一,名曰射。一个小小的银壶放在距离刘协五步远的地方,下人们拿着没有箭头的羽箭,只要把羽箭投入银壶中就算胜出。
何皇后这些日子很乖,对董太后很孝顺,对刘协也是露出一丝丝笑脸,就连不受人重视的万年也得到了何皇后的赏赐。
当然如此做作,自然是为了何进的大将军之位。
“滚开,本皇子要投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