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风是和孙成为住在一个房间的,因为时间还很早,两人还没有醒,张一鸣也没有打扰两人,他今天不打
算去其他的地方,所以出门直接打车去了吕前的店。
黎明刚刚撕破天际朦胧的云朵,空气中还有露水的湿气,张一鸣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6点半。
这个时候店是不可能开的,他找了个台阶随便坐了下来。
他开始在脑海里想,想他前世里和吕前第一次见面。
那时候他刚刚从工厂出来,靠着自己手里攒的钱和一点人脉在市郊租了个小房子,开始做国产机的配组件的
生意,这也算是他真正自己创业的开始。
有一次他到一个生产厂去谈合作,但因为付款方式和对方的负责人发生了一点不愉快,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
了当时也来这家工厂谈合作的吕前。
并且中午在外面吃饭的时候,两个人还坐在了一张桌上。
这算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简单的聊了聊,互相留了电话,但是此后几年,两个人就没有再联系了。
直到他三十六岁那年,通讯行业遭遇寒流,业界大萧条,他的公司也面临巨大的压力,生死存亡就在一线间
,为了改变这种局面,寻找新的出路,张一鸣去盛京的国际通讯展览大会取经寻找资源和灵感,意外的再次
遇到吕前。
这时候吕前刚刚离开上一家公司,处于失业状态,再见之下,两个人相谈甚欢,吕前对通讯行业的了解让张
一鸣很是欣赏,于是就对吕前伸出了橄榄枝。
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他们就成了并肩作战的战友,一起经历了公司的最低谷也一起攀到过公司的最高峰,
张一鸣见识过吕前最落魄的一幕,吕前也知道张一鸣那些鲜为人知的脆弱的一面。
如此胡思乱想了一阵,太阳已经明晃晃的悬挂在了头顶。
张一鸣站了起来,时间进入九月,北方的早晚还是很冷的,石阶坐久了难免觉得屁股发凉,就在张一鸣拍打
裤子上的尘土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吕前骑着摩托车朝着店面开过来了。
张一鸣是坐在店面的侧面的台阶上,一直等到吕前打开店门之后,张一鸣还拎着塑料袋进了通讯店。
“你又来干什么?”
听到动静,吕前回头看到张一鸣,语气冷了下来。
“当然是跟你谈以假换新这件事。”
张一鸣一边说,一边伸手把店门关上了,然后还顺手把店门里面的锁反锁上了。
“我昨天说的很清楚,我没干过这种事,你出去,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我就是来说几句话,你听进去了咱们再往下说,听不进去的话我也不为难你。”
张一鸣不是个喜欢使用暴力的人,除非迫不得已,更何况他对眼前的这个人真的太了解了,所以,说他有恃
无恐也不算是错。
“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张一鸣的态度让吕前不好发飙,最重要的是,昨天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吕前,我知道你是被拉上贼船的。”
吕前的心突然哆嗦了一下,但是脸上还是冷冷的。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邓华现在已经进了派出所,工商局那边也已经启动了调查程序,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天就会出具处理意
见书,造假这件事是板上钉钉的,工厂那边也已经把所有的造假机全部登记出来,一一对应到了返货代理商
的名下,并且我们这边已经请了李丰收律师,昨天我给你的那份赔偿协议就是他亲自拟定的,上面的条款你
应该看到了。”
张一鸣知道吕前是个谨慎而细致的人,以前公司虽然有法务部和市场部来拟定合同,但吕前一定都会亲自过
目,反复确认无误之后才会下发到相关负责人手里。
“不管邓华之前用什么威胁你,或者是给了你什么承诺,我都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没用,公司的损失一定
会一分不少的追回来,并且还会要求承担相应的连带责任,到那个时候,你和其他的代理商都要为此买单。
”
“说完了吗?说完了话就请吧!”
吕前一直冷着脸,等到张一鸣说完话,吕前再次下了逐客令。
“行,我言尽于此,你自己考虑吧,我住的地方你知道,如果想明白了就去找我,后天一早,我就会和李总
返回东湾。”
说完张一鸣就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你的东西。”
“那是给你的,你最好打开看看,否则我想你会后悔的,我在招待所等你。”
这次,张一鸣直接离开了。
张一鸣的种种表现再次让吕前觉得莫名其妙,他之前听邓华说过,说这个张一鸣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让他一
定要提高警惕,否则很可能就被算计,大意失荆州。
可是从昨天到今天早上,他除了感觉这个张一鸣有点古怪,神神叨叨的之外,没有发现此人任何的厉害之处
。
吕前的视线从张一鸣的身上收回来,落到了张一鸣放在柜台上的那个塑料袋上。
里面的东西用毛巾裹着,方方正正的,看不出来是什么。
想到张一鸣临走时说的话,吕前朝着柜台走过去。
伸手摸了一下,硬邦邦的,像是砖头,但是还温温的,什么东西?
吕前犹豫了一下,最终好奇心还是战胜了心里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