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军出事,对整个食品厂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一切依旧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反倒是张河山,为此心情低落了好几天。
他和高文军虽然不对付,但也没有深仇大恨,想到风光了十几年的高文军就这么进了看守所,他有种不真实感,与此同时,他对高文军又十分的痛恨,食品厂虽然不是他的,可是这一年以来,食品厂在他的眼里就像是自己的眼珠子一样重要了。
有人要对食品厂不利,那就是拿刀挖他的眼珠子,他怎么能不痛恨。
这种一边惋惜同情一边又痛恨不已的复杂情绪足足折磨了张河山半个月,直到食品厂再次接到了一笔来自北安的五千箱的大单子,张河山才因为忙碌而暂时忽略了这种情绪。
8月底,高文军的案子在上了三次庭之后因为一些原因撤销刑事立案,转为民事责任,先是接受民事调解。
谭红梅作为食品厂的代表,看到高文军的时候都没敢认。
短短三个多月的时间,高文军从原来的大肚便便变的骨瘦如柴,眼睛深陷在眼眶之中,头发也白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老了十岁。
但是在看到谭红梅的一瞬间,高文军原本如同死鱼一样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他朝着谭红梅直接扑了上来。
“干什么,坐下!”
好在旁边有警察,直接把高文军按住了,即便如此,高文军的眼神仍旧像是要吃人。
“谭红梅,你个臭婊子,陷害老子,你不得好死。”
“闭嘴!”
警察按住了高文军的肩膀,严肃的呵斥了一声。
“我接受调解,大家毕竟同事一场,最后也没有产生什么严重的后果,远山食品厂的各位股东们研究决定,不追究高文军的责任了,就这样,我先走了!”
谭红梅说的很快,调解刚开始她就直接表达了意见,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她不太敢面对高文军的那双眼睛。
她也有点怀疑,张一鸣说的让他吃够苦头,下次就不敢再作恶了这话是不是对的,如果说之前的高文军是狐狸,那现在的高文军就像是野狼,还是那种饥饿的随时要把人撕碎的野狼。
“小鸣,我担心高文军出来之后会变本加厉,干出什么疯狂的事儿来,我们是不是应该预防一下啊?”
从法院回来,谭红梅就把张一鸣约了出来。
高文军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让她不寒而栗。
“无齿之虎,不足为惧。”
“你是没有看到高文军看我的那个眼神儿,真的像是要把我吃了,他肯定是知道了是咱们动的手脚。”
“知道了又怎么样?他有证据吗?至于眼神儿,真正的强者根本就不需要用眼神来恐吓一个人,谭姐,你别担心了,这个事儿我心里有数,我现在倒是在想另外一个问题。”
“什么?”
谭红梅知道张一鸣的性格,那就是他说出来的事儿基本上是不容人反驳的,而且,张一鸣的心里早早就是规划了整件事的,所以她也就没有再继续这件事。
“醉枣和山货在年底的时候销量的确大好,但是销售期太短,只有那么三个月,剩下的时间我们基本上都只能靠饮用水这一种产品维持整个食品厂的运行。”
“山泉水现在销量这么好,而且还有越来越好的趋势,我觉得已经足够了啊,我们现在的排班量都已经是满的了,根本就不可能再抽出人手来生产其他的产品,还是稳定一段时间再说吧!”
谭红梅对食品厂的现状很满意,毕竟眼下的发展情况已经比她之前预想的好了太多太多了,虽然她的资金没有从股份里抽出来,而是继续追加投资,但如果把股份变现的话,足足有十六万之多,不到两年的时间,五万变成十六万,这个增值比让她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谭姐,你信吗,不出三年,就会有新的饮用水企业出现。”
“这......即使是有新的企业出现,但是我敢保证,山泉水的品质肯定没办法和我们相比。”
“价格呢?影响市场的因素从来就不是单一的,有人追求品质就有人追求价格,我们现在一瓶水6毛钱,那对方要是卖4毛呢,甚至3毛,你觉得接近二倍的价格差对我们也没有任何的影响吗?”
谭红梅被噎了一下,她想要再找个有力的理由反驳,可是在脑袋里想了半天也没找到能说出来的话。
张一鸣说的对,价格对于市场的影响也是非常巨大的。
就比如她买羊毛大衣,有品质好的卖200块钱一件,有品质稍差的卖100块钱一件,那么有钱的人可能不在乎这个差价,认可购买品质好的,可那些手里的钱不是很充裕的又想要穿羊毛大衣的呢,会选择什么,答案几乎是毋庸置疑的。
“那怎么办?降低价格?”
憋了一会儿,谭红梅问道。
“我不会打价格战,价格战打到最后往往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甚至自己把自己玩死,别说是现在,就是未来,我也绝对不会把降低价格当成我们打压竞争对手的手段。”
“那你想要怎么办?”
“研究新品,丰富产品线。”
“还卖山货?”
谭红梅的脑海里能浮现出来的也就是山货了,张一鸣早就说过,不会做传统的食品厂,不会生产那些饼干蛋糕槽子糕一类的东西。
“也是也不是。”
“小鸣,你谭姐脑袋不好使,你就别卖关子了,有啥话就直接说,也省得我浪费脑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