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张一鸣?”
听到耳边响起的声音,张一鸣猛的转过头,就看到了穿着一件白色羊毛绒的大衣的何音。
距离上次见到何音已经过去了两个星期。
看到眼前的满脸胶原蛋白的何音,脸上的笑容清爽温和,张一鸣就不合时宜的想起那个大雨磅礴的夜晚,想起他蹲在马路边压抑着的痛哭的画面。
“何音。”
“真的是你啊,你也来买羊杂?”
“嗯,是啊。”
何音最喜欢喝羊杂汤。
前世里,他为了迎合何音的这个爱好,不仅带着何音去西安等地方去喝羊杂汤,听说辽宁本溪小市的羊汤好喝,就开着车翻山越岭的找到了当地一家最正宗的羊杂馆学艺,堂堂公司老总,像个帮厨似的在后厨里给老板打了半个月的下手,才终于学到了正宗的小市羊汤。
张一鸣没想到,前尘往事在回味起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是隔世。
“这家的羊杂特别新鲜,我每周都会来买,没想到会遇到你。”
张一鸣笑笑。
他真的不知道,高中时代的何音是这样的性格,愉快开朗的像是一只小燕子,而不像前世里他见到的那样,清冷的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远一样。
“你奶奶怎么样了,身体好了吗?”
“好多了,回老家了。”
“嗯,老人家住乡下其实对身体挺好的,空气新鲜,吃的也新鲜,对了,你买完了吗?”
“买完了。”
“那一起走吧!”
张一鸣完全是在一种怔楞的情况下跟着何音一起走出菜市场的。
前世里他多少次的幻想过跟何音在一起,像寻常夫妻一样,一起来菜市场买菜,手挽着手,可是现在,这个情况突然的就出现了,尽管没有手挽手,可是何音与他的距离,连一整步都不到。
“你骑自行车?”
“嗯。”
“那正好,你带我一下呗,我家就在财会学校后面的家属楼。”
张一鸣迷迷糊糊的点了头,等到他把车子骑起来,一双小手抓住了他的衣服。
何音身上的味道,没有成熟的青涩的少女味道,盖过浓浓的羊肉的膻气钻到张一鸣的鼻孔里。
“张一鸣,你那天看到我的时候不是话挺多的嘛,今天咋地了,咋好像不爱吱声呢?”
“有吗?没有吧,我平时就不太爱说话。”
张一鸣也说不好为啥,是因为太紧张吗?
他和何音虽然没有真正的走在一起,但男女之间该做的事儿都已经做过了,他对何音的熟悉可以说是熟悉到了骨子里,他怎么会紧张呢?
“咯咯,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嘎吱一声。
张一鸣的自行车差点就翻到马路牙子上去了,何音没坐稳,惊慌之下,双手直接抱住了张一鸣的后腰,整个人都贴在了张一鸣的身上。
唰的一下。
张一鸣浑身的血液一下子就凝固了。
“对不起,你没事儿吧?”
等到反应过来,张一鸣赶紧看向何音,就看到何音皱着眉头,手背上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擦伤,应该是刚才抱住张一鸣的时候被车轱辘上的支架碰到了。
“你说呢?你不会真喜欢我吧?”
张一鸣没想到何音还会再问这个问题,感觉很奇怪呢?
如果是前世里何音这么问,他早就毫不犹豫点头了,而且喜欢两个字都不能表达出来他对何音的感情,那是爱,是深爱,但现在,他却没办法回答,哪怕是开玩笑的回答也说不出口。
“行了,不逗你了,看你脸红的,呵呵。”
何音说完,就从张一鸣的后车座上站起来,从地上把刚刚掉落的羊杂捡了起来。
“你在三高中哪个班啊?”
“四班。”
“行,知道了,拜拜。”
何音就这么离开了。
张一鸣像个傻子似的坐在马路牙子上,看着何音修长的大腿彼此交替着向前,即使才十七八岁,身材就已经非常的高挑出众了。
张一鸣不知道在马路牙子上坐了多半天,甚至于脑袋里模模糊糊的在想什么他也不清楚,只知道直到何音的身影完全的消失很久之后,他才站起来。
“小鸣,快看看,妈今天给你做啥好吃的了?”
张一鸣刚进家门,就闻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
范玲玲穿着围裙,手里还拿着漏勺,掀开厨房的帘子,对着张一鸣笑着说道。
自从高利贷的问题被解决后,范玲玲脸上的笑容就多了,整个人重新焕发出生机,就连眼角的细纹都好像少了很多。
“雪绵豆沙。”
“你小子的鼻子够灵的啊,一下子就闻出来了啊。”
“哈哈,这是母爱的味道,当然一下子就能闻出来。”
看到范玲玲满脸带笑,张一鸣的心情也就变得好起来。
“你妈从打回来就进厨房了,鼓捣到现在,可不是母爱的味道嘛!”
张河山从屋儿里出来,打趣道。
张河山很少会说这样的话,由此可见,张河山现在的心情也很不错。
“爸,是不是李建哥的事儿解决了?”
“是啊,是那个工头儿监守自盗,今天动手的时候被打更的直接给堵住了,工地的经理顺藤摸瓜,连对方销赃的地儿也给找到了,那工头儿大大小小的倒腾了二十来回,已经报警了,你李哥这回可算是清白了。”
张河山本来就是个爱憎分明、嫉恶如仇的人,虽然是自己同事的儿子,但是张河山此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