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谦我告诉你,你可别对着我嚷嚷!”司徒晟黑了脸色,拿定了主意要看看各位皇子的立场,便也不控制自己的情绪,反而将自己对司徒易峥的怒火都撒在了司徒谦的身上,“我的意思不过就是玩笑,也是作为皇兄想替你把把关而已,你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对你的皇兄如此大吼大叫,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皇兄了?!”
遇上别的事还好,秋娘的事便是万万不能,司徒晟却是踩到了雷区,司徒谦也没有要退让的意思:“若是真关心,皇兄也不是这个态度!秋娘于皇兄来说到底是个不相干的人,对我来说却是未来要共度一辈子的。如此算来,也是皇兄未来的弟媳,皇兄若是现在就言语不敬,将来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原来如此,”司徒晟冷笑一声,眼角的余光瞥见朝这里而来的司徒易峥,便把声音加得越发大了,一边又看着桌上人的反应,“血浓于水的皇兄关心两句,便想到未来去了。这还没过门呢,便值得你如此顶撞兄长,将来若是进了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三皇子司徒容自然也看到司徒易峥正往这儿来,赶紧一边拽一个把人摁下来:“今日是九弟的婚宴,你们俩都少说两句。人秋娘好赖,八弟知道就行,四弟你的操心皇兄理解,但这都没必要。好好喝酒,喝酒……”
其他几位皇子大部分都在看热闹,见三皇子劝架,便都假意附和一句。司徒晟便晓得,除了这司徒谦明显和司徒易峥走得近,三皇兄根本就是个哪边都不愿意得罪的,心里便有了数,不太乐意的样子,坐下。
毕竟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哟,这里这么热闹呢?”清朗的男声响起来,司徒易峥来到了这桌酒席,满面春风一脸轻笑,好像不知道这桌吵过架似的,“可是我易王府的酒菜不合各位皇兄皇帝的胃口?近日疫情刚过,府上也不太好拿极品珍馐招待,日后,日后一定都给各位补上!”
“哪里哪里,”司徒容赶紧破开这尴尬的局面,接腔道,“听说这酒菜都是弟媳一品酒楼里最好的厨子做的,味道那可是京中一绝,好多菜色都是我们想吃也吃不上的呢!”
“那就好,”司徒易峥凤眸飞快地瞧了瞧仍旧黑脸的司徒晟,又瞧了瞧也是一脸不悦的司徒谦,最后将目光飞快地扫过司徒晟身后带来的不太起眼的除了申酉之外的两个小厮,风眸中寒光微微一闪,面上不动声色地道,“子嵘在此多谢皇兄皇帝们莅临!”
司徒晟,别的皇子一早便来了,他却是这会儿才姗姗来迟,而且这一来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看样子可不是来贺喜的。司徒易峥心里明镜似的。方才见这桌泼妇骂街似的演出,司徒易峥心里早就明白了。司徒晟既然这么卖力演出,他若是不过来,多扫司徒晟的兴不是?只是不知道,他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诶,别光说话呀,”好容易等到正主过来,司徒晟立刻抓住机会,“新郎官儿感谢,光是一张嘴上下开合可不行,可得有些实际行动吧?我尝着今日这酒不错,听说都是一品酒庄里出的三十年以上的老酒,九弟你难道不得好好地给我们干上几杯?!”
哼,司徒易峥身上有毒素未清,听闻平日并不喝酒,不过今日是他的大婚之日,大婚之日不喝酒可怎么行?司徒晟心里想着。
“这……”一直站中间位置的司徒容一时间竟也不知道怎么去接了。司徒晟说出这话,意图一下子就很明显了——如果说司徒晟找司徒谦的茬儿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时候,当他直截了当地对着司徒易峥开枪,周围的人也立刻什么都明白了。
司徒谦身为今日替司徒易峥迎亲的,本来是该站出来替司徒易峥解围的,但发生了刚才类似泼妇骂街的一幕之后,司徒谦便再没有任何心思和司徒晟来打交道了。和司徒晟喝酒?那便是脏了他的酒杯!
司徒易峥身边的绥峰一见这模样,立刻便挺身而出,对着司徒晟行礼后道:“主子实在是不胜酒力,方才已经喝了够多了,属下斗胆,替主子同您喝。”开玩笑么,这三十年的陈年老酒要是给主子灌几杯下去,别说是洞房了,主子这本来就没完全好的腿疾立刻又要白好了不是?
“怎么?”司徒晟立刻冷了脸色,站起来紧紧地盯着司徒易峥的眼不悦道,“这易王府是瞧不起本王么?八弟来替酒也就算了,现在连个下人也能来替酒了么?九弟,今日可是你的大喜日子,不是别人的,怎么你的喜酒,谁都能替得呢?!”
司徒晟这话便难听了,听在众人的耳朵里,简直就是在骂人。
司徒易峥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寒意。若是冲着他来,他万万不会生气,刻С隼矗那便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司徒易峥抬手抓过桌上的酒杯,对着司徒晟笑道:“皇兄的贺酒,皇帝如何能不喝?今日本就是我同如歌的大喜日子,若是皇兄想喝个尽兴,皇弟自然奉陪到底。”
司徒易峥面上的笑意,如同浮了一层寒冰在盛开的天山雪莲之上,看着虽然耀眼,却仍旧有一种名为危险的气息。司徒晟自然也感觉到了,但他的目的,不就是让司徒易峥应承下来喝酒吗?司徒易峥喝多了,他今晚便可动手!
“主子……”绥峰在一旁看着,难免担心,然司徒易峥仿若未知他的担心似的,同司徒晟干杯之后便一饮而尽。
抬手将空酒杯对着司徒晟示意,随即将酒杯搁在桌上,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