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是为了如懿……”
“得了吧,”梨花打断了殷如歌试图为了面子给自己开脱的行径,“要是没有如懿,你也会那么做的吧。只是迫于皇帝压力,你提前当做条件说出来而已。不过我可提醒你,毕竟你说过这话,可别到时候被人当做把柄。”
“什么把柄?”殷如歌疑惑。
“诶算了,用你的话说,你现在呢,就是个恋爱中的女人,这会儿可不宜给你泼冷水,毕竟泼了你也不会听的,”梨花摆摆手,“作为你的真爱,我会替你盯着的,不会让你陷入深渊的。”
“哪儿就深渊了?”殷如歌有些不满。
“瞧,这会儿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哪儿就深渊了……”
“我又怎么了?”殷如歌忽而有些无语,她不就像往常一样反问了一句吗?
可……真的像往常一样吗?
“不过,火玉的事,你打算怎么办?”梨花忽然正色,“真打算去闯禁地?”
“闯啊,为什么不闯?”殷如歌瞅着时间也不早了,一边起身穿斗篷一边道,“他们不就想要看我闯禁地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倒想看看,紫月神教的人到底想要唱什么戏。”
“也是,”梨花扬了扬眉,“这才是殷如歌嘛。”
“走了。”殷如歌摆摆手,潇洒离去。
看着殷如歌离去的身影,梨花若有所思。
殷如歌今日并没有坐马车前来,只穿了一身轻便的夜行衣,黑色的宽大斗篷将她窈窕的身姿遮挡。不走正面,殷如歌轻车熟路地从吹杏坊后门来到大街上,收敛了平日里所有盛气凌人的气势,如同一条影子,在热闹的人群中游走着、
周身但见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人群摩肩接踵,还未过年尾的气氛,但这些都与她无关。
殷如歌迅速穿行在大街小巷,很快回到殷家,却并不直接回自己的栀影院,而是迅速来到水牢之中。
殷家的水牢建在殷家花园假山之后的隐蔽之处,通着殷家花园里的冷水,简单的关押之处,曾经关过天机堂顶级杀手之一的寒夜,现在又关着另一位天机堂顶级杀手款媚。
如果当日没有司徒晟放走了人,这里现在还应该关着的,便是紫月神教的一名重要人物了。殷如歌摘下过那人的黑莲花面纱,记得那女人的长相,脸上和血刃一样刻着金字,是曾经的朝廷重犯。
“殷如歌,你快把我放了!”
殷如歌来到地牢,刚摘下斗篷上的帽子,关过寒夜的牢房里一张苍白的脸便立刻狠狠地抵上了玄铁铸成的栏杆上,恶狠狠地对她道。
殷如歌将目光投向面前的女人,紫红色的衣衫依然在身,精致的发髻依然梳着,漂亮的钗环一样不少,美丽的血红大伞也在身边,可是面前的女人,却怎么也不像是当日在昭恩寺后山上拦截他们的魅惑众生的款媚了。
原本生得妖艳的脸庞因为连日绝食而面无血色,又因为休息不当而眼圈发黑,眼窝都有些微微陷落了。发髻虽然维持着,但那原本秀美的一头乌发却因为没有养护及时而有些枯干,看起来像干草一样没了生气。
“哟,这才几日不见,怎么都脱了相了?我殷家不至于这么亏待你吧?”殷如歌仿若不过是看见一朵蔫儿了的罂粟花一般,笑得一脸轻松一脸淡然,倒把款媚的怒气一下子激发上来:“殷如歌!你到底想做什么?!快把我放了!否则,天机堂的人很快就会找上门来的!”
“是吗?”殷如歌却是不信,瞥了一眼颜色不再如当日所见那般鲜艳的吸食人血的大红伞,仍旧不以为然地轻笑道,“我竟不知什么时候天机堂也是这般富有人性了?据我所知,天机堂的杀手各安天命,死了,也就是死了,立刻便会有人顶上你的位子。款媚,你如今落在我殷如歌的手里,你觉得我会轻易放了你吗?”
“你怎知他们不会!”款媚紧紧地抓着玄铁栏杆,咬牙,恨自己怎么就着了殷如歌的道,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是她从来都没有受到过的委屈!她虽是个杀手,却也天机堂的十大堂主之一,过的日子从来也都是锦衣玉食,哪像现在呢?!
“放狠话对我殷如歌是没有用的,”殷如歌坐在下人很快送上来的舒服椅子上,静静地看着款媚的叫嚣,“同我耍嘴皮子也是没有用的。你这么不吃不喝地,久了之后可就没什么体力了。你这一身好皮囊,饿死了不要紧,就怕死得太难看呀……”
其实几日前看守的人就来同她通报了,款媚自打被抓进来以后,就不吃不喝地,还摔碗摔盏的,不太好伺候。殷如歌当时便冷笑,不过是个阶下囚而已,给饭吃便已经不错了,还这般使性子,当她殷如歌是来养闲人的?
不过这样也好,倒是能磨磨款媚的性子,人在失去基本的理智之后,往往最容易暴露出自己的弱点。款媚的反抗无意之间给她提供了帮助。
“殷如歌!”若是那玄铁的栏杆稍微软些,款媚的手只怕都要掐弯那玄铁栏杆了。她可以失败,但却可以不美。这几日下来无处梳洗无处沐浴,她觉得自己都快要发臭发霉了!
“不如咱们来谈谈条件吧,”殷如歌忽然道,“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给你拿个镜子;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给你拿把梳子;诸如此类。如果你的答案让我很满意,我还可以让你好好地,舒心地沐浴一场。而且放心,我殷家的东西,没有一样是配不上你款媚的,一定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