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今日如歌进宫,便是为如懿的事而来,”殷如歌忙对太后行礼,“还请太后恕罪,如歌自作主张,未曾经得太后同意便将如懿带进了宫,实在是因为一品医馆的大夫也对如懿身上所中剧毒无法,民女也只好进宫来请易王帮忙了。”
“易王……”太后这会儿才算明白了殷如歌今日进宫的目的。其实她也听说了,就在几日前,上元节的晚上,为了救公主雅琴,殷如歌没来得及护住自己的妹妹,让紫月神教的人挟持了去,后来听说还被要挟用赢国细作苏辞去交换。
而那事情距离今日已然有三日之久,她只听说殷如懿被救了,不想殷如懿又中了剧毒?
太后这才越发仔细打量起殷如懿来,她暗沉的面色下精神欠佳,若是中了剧毒,便可以解释如今脱了相的原因了。
“怪不得……”太后便将近日宫中也发生的事一起联系了起来,怪不得近日宫中总有人议论司徒易峥,说他为了殷如歌枉顾自己的母妃,又说贤妃小产是因为殷如歌。也许是本来殷如歌是她的心头肉,众人都不敢在她面前提起这件事,却原来前因后果是这样。
原她并不知道这背后还有这样的事情,所以当初也曾勒令过司徒易峥不准出宫,不想却正好中了暗中歹人的计谋——崔太后不傻,虽然她从未和殷如歌与司徒易峥交流过什么,但她却明白,殷如歌和司徒易峥暗里在做一些事,也被一些人针对着。
她不明说,不代表她不明白。
“事不宜迟,惠姑,”崔太后瞧着殷如懿虚弱的样子,忙对刘嬷嬷道,“传哀家的意思,就说哀家身子不适,让易王过来一趟。”
“那贤妃那儿……”刘嬷嬷在这宫里行走,自然听到的风言风语比崔太后多些,所以心里的顾虑便比较多些。
倒不是说她不愿意帮忙去请司徒易峥过来,只是她害怕这又要遭暗中人的编排,殷大小姐和易王的婚事好不容易定了下来,因为这件突如其来的事情,贤妃两次小产,只怕要摇摇欲坠了,若是易王再离开延禧宫一次,贤妃再……
那到时候,皇上还能容得下殷大小姐吗?
“贤妃哪儿就那么金贵?这青天白日的,若是还让人着了手,那往日子嵘岂不是要住到贤妃屋子里去?离了子嵘贤妃就不行了?那咱们这皇宫大内的人,岂不是都太没用些?!”崔太后却一想救知道了刘嬷嬷的顾虑,“不过都是那些碎嘴的,不明事理的乱传,咱们难道要继续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做那等没脑子的蠢货不成?!”
殷如懿被太后命人扶着躺在一张软榻之上,听到太后这般言语,心里忽然有些明白姐姐殷如歌为何会太后走得这般亲近了——太后并不是个不明事理的,相反,太后是个极其聪明又有大局观的女人,比那些只懂得嚼舌根斗心眼的女人不知道高明多少倍。
比司徒易峥先到的是四殿下司徒晟。他本来进宫是来看望皇后的,听说殷如歌进了宫,想到当日夜里月色下看到的殷如歌一身紧身衣的窈窕身姿,那三千乌发轻垂身旁,将她纤细的腰身衬托得越发纤细,心里便越发痒痒,抬脚便往寿康宫而去。
——这次因为贤妃两次小产的事,九弟被勒令留在宫中无法出宫,易王府准备婚事的进度也被父皇喊了停,这对他来说可是个好机会。也许,再争去争取,他还是能得到殷如歌这个女人的。
司徒晟全然忘记当日到殷家时候被拒之门外的事情,也忘了当日同自己的小厮申酉说过殷家二小姐殷如雪也不错的话——他早就忘记殷如雪这号人物了。加上前阵子听闻殷如雪的母亲林氏惨死殷家,还是紫月神教的眼线,便越发厌恶起殷如雪来。
“你说殷如歌今日进宫,究竟为何?”司徒晟信步而走,想着殷如歌心情都好了不少,便问身后的小厮申酉。
申酉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少年,一把骨头身子纤细,站在丰神俊朗的司徒晟身边便越发显得瘦弱些。不过司徒晟自小就让他伺候着,也就习惯了。
彼时申酉听到这话,想了想,还是摇摇头道:“属下不知。”他更不知的是,主子怎么忽然又对殷大小姐感兴趣起来?
“算了,问了你也不知道……”若是平日,司徒晟一定是耐心全无,可是今日莫名的,司徒晟嘴角挂着开心的笑。这种笑,是因为无趣的生活中好像忽然有了有趣的目标,而且这个目标还是十分值得追逐的——殷如歌。
远远地,司徒晟看见太后宫里的嬷嬷行色匆匆地出来,朝着东边宫殿而去,司徒晟越发疑惑了:“刘嬷嬷这么急匆匆地去哪儿呢?”
刘嬷嬷很快转过几道宫门,来到延禧宫。
延禧宫虽位于宫中较偏南方的地方,但因了皇帝的盛宠,演习巩固从来都不会显得太过冷清。院子里虽然很安静,但进了主殿便能感觉到各处的布置精致——连殿外的宫灯都换了新的,各处寓意福祉的装饰经过精心布置,倒也不显得太过花哨——这便是贤妃能讨得皇帝盛宠多年一个很大的关系,处处都是不经意的心思。
“刘嬷嬷来了……”贤妃屋子里的紫嫣恰从屋子里出来,迎面看见刘嬷嬷,便忙行礼。
刘嬷嬷让身后宫女将太后嘱咐带来的补品交给紫嫣身后的小丫头,朝里屋示意:“如何?”
紫嫣晓得刘嬷嬷问的是贤妃,便道:“才吃了药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