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钰儿多聪明一人?意识到高淑媛的动机,便立刻打消了高淑媛的这个念头:“殷如歌此人是有些倨傲,但还是值得欣赏的。此番她与喜塔腊赛马,当着众多人的面,又没有做旁的龌龊事,高小姐不必太过猜疑。何况,易王也在,他都没说什么,高小姐就不必太过着急了。”
罗钰儿这会儿一顿抢白,倒让高淑媛面色一阵红一阵紫。罗钰儿这话,倒像是骂她皇上不急太监急似的。若不是父亲临行前嘱咐她要好好地拉拢罗钰儿,她这会儿指不定就把罗钰儿踹下马车去!
真不明白爹为何要拉拢罗子君呢?那不过是个兵部侍郎罢了。爹身为户部尚书,皇后还是出自高家,爹这是何必让她屈尊去逢迎呢?!
一声锣鼓敲响!
“咚!!”得一声,殷如歌和喜塔腊二人骑马便立刻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驰出去!
喜塔腊乃是草原之上骑惯了的,赛马也是家常便饭,一声锣鼓敲响之后便飞快地冲了出去,又快又稳。
不过殷如歌的马术亦十分了得,竟与喜塔腊行了个并驾齐驱,引得许多人都议论纷纷——本来呢,大家都以为喜塔腊会以压倒性的又是胜过殷如歌,基本上是不用比的。虽然,他们对于殷如歌这个名字早已是如雷贯耳,但毕竟喜塔腊是马背上长大的王子。
但他们心里同时又对殷如歌充满了期待——他们印象里的殷老板,商业翘楚,她敢拼敢闯,敢做常人不敢做之事。她做事,要么不做,一旦做了,就一定会找到方法,尽力把这件事做好,做得漂亮!
所以他们又隐隐期待着,期待殷如歌能够赢了喜塔腊,为他们天盛再争一回光——几个月前,殷如歌就在城门附近杀了喜塔腊的马,当时引起了轩然大波,那是冲突。
而如今呢,二人公平竞争,两国平等之下,两个人所代表的两个国家,就要在喜塔腊即将离开天盛之际,悄然地决出高下——一场赛马,有的人看的是热闹,有的人看的是不平,有的人看的,便是国与国之间的较量!
呐喊助威声渐起,两匹马一黑一白风驰电掣之间,引来越来越多人围观。马蹄声的的作响之间只看见尘土飞扬,二人身旁保护二人的护卫也渐渐跟不上二人的速度,被扯下一段距离来。
“哈哈哈!早听闻殷大小姐马术了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喜塔腊趁着两马并驾,扭头对殷如歌大声喊话,“不过今日一战,本王子不会手下留情的!”
“那王子便放马过来吧!”殷如歌亦许久不曾这样纵马狂跑,一时间也起了大大的兴致,高声回道。
“那本王便不客气了!”喜塔腊忽然加力,坐骑便慢慢超过了殷如歌,半个头,一个头,半身——而后眼看这就要要一马当先了。
彼时两人早已离开众人视线,行程过半了。
殷如歌倒是半点不慌,依旧稳坐马上,目视前方,心里计算着大概还有四分之一距离,忽而嘴角一勾,抬手拔下头上一根簪子,狠狠地扎在马屁股上!
座下白马吃痛,立刻扬起马蹄子,撒野似的飞奔出去,把喜塔腊都惊了一下。
殷如歌绝尘而去,很快便到达了终点。
喜塔腊到达终点之时,哭笑不得地看着殷如歌正给那吃痛的马上药:“殷大小姐果然狠绝,为了赢本王,竟不惜扎伤马匹,是在下输了。”
这一句“输了”,不仅说的是这比赛,还有这心狠的程度。
殷如歌倒不甚介意,一边给马匹上药,一边道:“有时候为了赢,自然需要些非常手段。近日殷家事情太多,我需要一些事情来鼓舞殷家人,所以借了与王子的这场比赛来打气,王子不会介意吧?”
喜塔腊从马上下来,坐在草地上看着殷如歌,手里提着马鞭,笑道:“原本本王不甚理解你为何如此拼命,你这么解释,本王倒是知道了。本王虽来这天盛不久,却听闻了你殷家许多糟心事。也难为你一个女孩子,竟能扛得住这许多。不过我瞧着,这殷家的事,还没完呢。”
殷如歌给那马上了药,便来到喜塔腊身边坐下:“王子能理解便好,民女便不求什么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数,能扛得住是福分,若是扛不住,那也怪不得人。不管这殷家的祸事完不完,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任何一件事情,都总有解决的办法。能困住人的永远不是事情,而是人自己的心性。若是先退缩,便先矮了一截。他们想要算计,我殷家,自然奉陪到底!”
“说得好!奉陪到底!”喜塔腊看着殷如歌,眼神里带了越多的欣赏,“如歌,你可知本王最喜欢你什么?”
“什么?”许是被喜塔腊的坦诚感染,殷如歌倒也扭捏不起来了,扭头便问。喜塔腊的告白,倒不让人觉得讨厌。
也许是知道此去往后不一定再相见,两人之间倒没了那么多介怀。就算喜塔腊对殷如歌大胆表白,好像两人都知道不会有什么结果,所以,喜塔腊便趁此机会,将所有想说的该说的能说的话全都一股脑儿说了。
“就是你的洒脱,果敢,”喜塔腊看着殷如歌,“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简单。本王很少看到一名女子,能如此清醒地在这纷乱的尘世间,清晰地知晓自己要的是什么,然后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