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餐一顿后,赵羽没有停留,直接去了码头,准备乘船南下。
说起来,他也不是那么着急,他很清楚,即便他阻止了林平之误杀余人彦,也改变不了余沧海的贪婪,以及谋夺辟邪剑法的决心。
所以,着急也无事于补。
但与之前的低调相比,这一次乘船回去,赵羽从容自信了许多,穿越之后,一度因极缺乏安全感,而紧绷的心弦,在不知不觉间,松驰了一些。
现如今,他的金钟罩已经大成,与觉明和尚比,真气在量上也许不如,但质上绝对完胜,再配上摧坚神爪或重剑之法,实力绝对高出对方一筹。
甚至,他自信,即便是遇到任我行或左冷禅,也能从容应对。这世上,能完胜他的,也许只有风清扬和东方不败了。
在这种心境下,赵羽的气质悄然改变,虽然还是那副高大魁梧的模样,但却予人一种神采飞扬、丰神俊朗之感。
……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转眼,半个月过去,赵羽回到福州的时候,时间已进入暮春。
福州城仍是那般繁华,但福威镖局上下却透露着一股浓浓的惊慌肃杀之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兴盛与威严。
天色未暗,府邸大门就已经紧闭,门前的青石板上,淋淋漓漓的鲜血写着六个大字:“出门十步者死”。离门约莫十步之处,画着一条宽约寸许的血线。
赵羽翻身下马,面无表情地低头看了一阵,旋即走到门前,咚咚咚,用力敲了几下大门,默默等待起来。
“谁?”没过多久,门内传来一声略显惊慌的质问。
“是我,赵羽!”听出是府内管家王伯的声音,赵羽扬声回到。
“啊,原来是小羽回来了!”
伴随着“吱呀”一声响,大门被拉开一条缝,露出了王伯的面孔。
不过半年未见,这位管家仿佛老了十来岁,苍老的面容上虽然挂着些许笑容,但眼神中的惊惧依稀可见。
“小羽,你……你……”王伯神色复杂,欲言又止,似乎想说赵羽不该回来。
“放心吧,有我在,没事!”
笑着安慰了王伯一声,赵羽推开大门,大步朝着前厅走去。
府内安排了人手巡逻,大厅内,人影稀疏,偌大一个镖局总舵,除了两个镖头、七八个镖师外,只剩下十来个趟子手。
主位上,林震南夫妇并排而坐,林平之坐在下首,众人面色悲愤,却仍是严阵以待的状态。
看到赵羽进来,林震南和林平之同时起身,前者紧盯着赵羽,语气复杂道:“羽儿,你……你不该在这个时候回来的。”
虽然事情才过去一天,但他不相信赵羽没听说,尤其是府外的六个血字,一看就知道是大祸事。
赵羽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虽然令他十分欣慰,但从事实出发,他没有一点把握度过此次的危机。
赵羽心头一暖,林震南这个人虽然有些刚愎自大,但本性还是不错的。
想到这,他笑着回道:“总镖头说笑了,我是吃林家的饭长大的,这个时候若是临阵脱逃,做了缩头乌龟,日后还有何面目活在世间?”
“好孩子,好孩子!”林震南微微有些激动,两侧的镖师、趟子手也纷纷动容。
“阿羽!”林平之双眼微红,语气哽咽,脸上满是感激之色。
赵羽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淡笑道:“好了,别一副小女儿姿态,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但具体的经过还不清楚,平之,你和我仔细说说。”
“好。”林平之点点头,当即叙说起来,“那日,我和郑镖头他们出门打猎,回来时路过……”
事情的结果并没有改变,余人彦依然挂了,但过程却稍有变化,因为林平之的武功比原著中要高一些,所以,他和余人彦打斗时,倒是坚持了一阵才输。
这期间,二人都互通了来历,但余人彦等人在川地横行惯了,再加上此行本就不怀好意,所以,在得知林平之的身份后,反而变本加厉的羞辱起来。
林平之失手杀掉余人彦后,也知道闯了大祸,不敢擅自隐瞒,当即赶回镖局,将此事告诉了林震南。
林震南详细地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尤其是双方打斗的细节,得知一个青城派的二代弟子就轻松碾压了林平之和几位镖师的联手围攻,他总算意识到了青城派的厉害。
他这个人虽然有些刚愎自大、坐井观天,但脑子却不笨。
在这之前,他为了拿下川渝之地的生意,曾连续数年给青城派送礼,但余沧海一直未收。
直到今年,余沧海不仅收了他的礼,还说派了四名弟子来福建回拜。
对此,他一直沾沾自喜,以为自己的坚持与尊重打动了余沧海,但从林平之对余人彦态度的描述中,他总算有所警醒,猜到所谓的“回拜”可能没那么简单。
但不管具体的事情如何,余人彦总是林平之杀的,倘若是其他青城弟子,还有一丝挽回补救的可能,然余人彦是余沧海的儿子,杀子之仇,岂会不报?
所以,林震南在第一时间,召集了所有的人手,然后,将其中的利害明明白白地说了出来,并告知众人,若是想要离开,他不会计较。
这些镖师趟子手虽然有些心惊,但受限于自身的见识,自认就算单打独斗胜不了青城派,但己方人数众多,届时一拥而上,不信赢不了。
抱着这种想法,这些人全都留了下来。
对此,赵羽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