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能不能红,谁也没法保证。
不是说歌曲本身的质量够好,这首歌就一定会受到大众的关注,进而上榜走红。
发行的时机、歌曲与歌手之间的契合度,甚至,发行之时遇上的一些国家大事,也有可能对歌曲的销量造成影响。
历史上,不乏发行之初无人关心,后来又因为某个契机而突然翻红的作用。
要说质量,那些突然翻红的歌曲,有一首算一首,质量都挺不错的。可它们为什么没有受到人们的关注,也没能立刻走红呢?想一想,大多都是因为‘生不逢时’或者‘所遇非人’。
再看苏瑾言拿出来的这首《舞娘》。
要说在女生之中的传唱度,它肯定比不上同一时期的《听海》、《约定》、《勇气》等名曲,但换个角度,要说在男性粉丝心中的评分,显然还是《舞娘》的排位更靠前一点儿。
毕竟男人都是视觉生物,心思也不如女生那样感性。
假如有两个舞台,左边是一名嗓音好的如同天籁一般的女歌手,抱着根话筒,原地不动的站在台上,唱着那些婉转凄切的抒情歌;另一边,右侧的舞台上,则是一名以身材火辣著称的唱跳歌手,带着一群美女伴舞在台上劲歌热舞。男性观众们会选择观看哪一边的表演?
毫无疑问,绝大多数男性观众都会把视线转向右方,一边举着荧光灯,一边迎合劲爆的节奏,随着那位唱跳歌手一起,跳跃躁动。
张怡倩也是一位以唱跳为主的女歌手,她的粉丝群中,大多都是男性。
事实上,正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苏瑾言才放弃了传唱度更高的《约定》、《勇气》等抒情慢歌,给张怡倩准备了这么一首《舞娘》。
当然,‘量身定制’只能提高一些胜算而已,这首歌能不能在张怡倩手里唱红,苏瑾言心里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也不敢拍着胸脯给她打包票。
作为歌手,张怡倩心里比苏瑾言更有分寸。
知道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所以,为了给自己再加点儿胜算,张怡倩拿出了更加积极的态度,投入到了专辑的筹备工作之中——原本打算过完元宵之后再走,就是因为苏瑾言拿出来的这首歌,张怡倩放弃了多住几天的念头。在正月十四,也就是歌曲到手后的第二天,她便先一步踏上了‘返城复工’的路,回到了工作室的所在地,开始鼓捣起了编曲的事儿。
不仅自己先走了,张怡倩原本还打算带上苏瑾言,让他以作曲人的身份,一块儿参与到编曲工作中去。
提议来的有些突然,让苏瑾言有些意外。经过短暂的考虑后,他毫不犹豫的婉拒了张怡倩的邀请。
倒不是嫌麻烦。
距离春季开学没多少日子了,按照苏瑾言的计划,再过几天他就该启程去上京,回学校去办理‘注销休学’的手续了。而苏常英三人合力开办的工作室,位置就在上京边上的卫星城里,两地之间也就几十公里的路程。也就是说,苏瑾言如果答应下来,也不过就是早出发几天的事儿,并不会影响到他原有的行程安排。
关键还是因为苏瑾言没有那个能力。
作为一名管弦系的学生,苏瑾言主修大提琴专业,兼修单簧管,对双簧管、中提琴、小提琴、长号、圆号、小号、长笛等乐器也略有涉猎。要说摆弄乐器的技术,他还是练得挺熟的。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在编曲一道上也有天赋。
打个比方,演奏乐器好比切墩。把某种乐器练得很熟,相当于非常了解某种食材的内部结构,不管你是打算炖着吃,还是要炒着吃,只要你说出来,就能给你切成大小合适的模样。
而在这个‘厨房’里,编曲家对应的却是大厨。他要做的是,把各种材料融合到一起,做出一盘好菜来。
会切墩,就一定会炒菜么?答案是否定的。
同样的道理,会玩乐器的人,未必就能担起编曲的工作。
《舞娘》这首歌,歌词是直接照搬过来的,谱子也是自己依靠专业能力扒下来的。要是没有这份记忆,光凭苏瑾言自身的音乐功底,他十有八.九连作曲都搞不定。就这种‘半桶水晃荡’的水准,他又怎么敢冒然插手编曲一事呢?
献丑不如藏拙,省的坏了自己的光辉形象。这点儿自知之明,苏瑾言还是有的。
“想什么呢?”
“呃。”被姐姐从愣神中喊醒,苏瑾言转过头,呆傻的挠挠后脑勺:“没想什么,就是发呆。”
“要是闲着没事,过来给我俩帮个忙呗。”
“哦。”揭开盖在身上的薄毯,从躺椅上站起身,跟在姐姐身后进了屋,苏瑾言随口问道:“什么事啊?”
“来啦。”屋里客厅中,刘子安正在整理茶几。
看到茶几上摆着的东西,还有立在茶几对面,扣着手机的那个架子,苏瑾言心里大概有了点儿猜测:“姐,子安姐,你们这是打算开直播么?”
“对呀。”刘子安抬头笑了笑,顺手把一缕垂下来的发丝捋到耳后:“前天做的陶器有点多……”
去窑厂体验制陶的时候,玩的太起兴,没注意数量,等到停手时,才发现竟然做了一百多件胚子。
经过烧制,一部分成品没能通过检验,有着漏水、开裂等毛病。
但是,除去这一部分废弃品,也还是有七八十件。
光是苏常英三女,显然用不了这么多。又因为制作时没有注意形状和大小,手法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