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莹莹道:“二姐姐,你瞧瞧,你往日里头也没念甚么书,这下听不懂了吧?我跟二哥哥一块前去跟那些个公子们谈论,你只管在后头听着就是了。”
南诗雨也未说话,她根本就不想参与进去。看着南莹莹那神采奕奕的样子,南诗雨尽管在心中鄙视。南莹莹无非是想要出风头,享尽众人追捧是什么感受罢了,她根本就不愿与南莹莹计较。
南诗雨倒觉得这般极好,这样一来她便可以好好欣赏这山间的美景,不被人打扰。
南吏庆听罢觉得南莹莹的说法也许有些不好,但是看着南诗雨一副半懂不懂的,又觉得南莹莹说得有理。亏得今日南莹莹不请自来,否则只带着一个南诗雨出门,南吏庆也免不了为人笑话。
可是念书终究不是女子事,只是大户人家的女儿都得学些诗书,以免日后五谷不分。
南吏庆转过身去和雨墨闲聊,皆是些朝廷的琐碎事和一些京城的闲话,南吏庆发现雨墨盯着南莹莹目不转睛,注意力完全都不在他的身上了。
雨墨道:“方才那位讲千层石的是?”
南吏庆拉过南莹莹,南莹莹也懂事,前来向雨墨行了一礼。
南吏庆道:“这是我三妹妹。”
雨墨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转眼又在南诗雨的身上停留了几分,论美貌南莹莹确实比不过南诗雨,可是自方才起南诗雨就未说半句话,雨墨一时也抓不着头脑来。
雨墨道:“三位可是前来游玩?”
南吏庆笑着道:“算是吧,陪两位妹妹散心来了。”
雨墨这才注意到南莹莹和南诗雨皆是一身素衣在身,只是南莹莹的打扮稍作华丽雍容,这才让人无法辨清身上的衣物。
只是这怎么瞧着也不像是家中有人过身,南莹莹的脸上丝毫没有伤痛的表情,南吏庆就更奇怪了,要说有也就南诗雨的身上还能感受到一些。毕竟南诗雨一路上一言不发,沉默寡言,倒是让雨墨在意起来。
雨墨试探道:“可是家中办了丧事?这......还请各位节哀,逝者已逝,咱们活着的人可得好好活着。”
南莹莹这才有了些伤心的表情,眼泪似要流出眼眶,南莹莹急忙拿出手帕轻轻擦去,真是人见犹怜。
南莹莹道:“谢过雨墨公子。”
南诗雨的眉头跳了一下,不得不说南莹莹跟南欣月不愧是常茹养出来的,演技都一等一的好,还做什么南家的小姐,该早些去南曲班子唱戏。
雨墨想着今日正好清香书院举办诗会,南家的三兄妹来得真是时候。眼下正是守丧期不得有过多的活动,参加诗会却是无伤大雅之事。许是在这之后,还能分散些注意力,免得伤神。
雨墨道:“那三位要不要同我一块去参加诗会?”
南吏庆道:“诶,这不成吧?妹妹们可都是女子,女子还是少谈论这些的好。”
这些不过都是南吏庆的措辞罢了,他为人兄长,怎可轻易带着妹妹们往爷们堆里头钻去,外人传出去好些就是南吏庆的不是,坏些就是二位妹妹不懂规矩,才藻非女子事也,怎能轻易去参加诗会。
雨墨道:“这有什么?我瞧着二位妹妹都是附庸风雅之人,参加诗会怎会不可?你安心,我与弟兄们交代一番,保准他们管住自己的嘴。”
南吏庆犹豫道:“这......那好吧。”本意他便是要带南莹莹去见识见识,免得来日嫁给天宇雄两眼一黑甚么也不懂,天宇雄不久定会厌烦。
等到南吏庆松了口,雨墨带着三人一同前往不远处的清香书院。
站在清香书院的门口处,倒是给了南诗雨一种“骨色相和,神彩互发”之感,不愧是曾经能在朝廷之上有一席之位的书院,果然名不虚传。
清香书院前卑后高,层层叠进,错落有致;加以庭院绿化,林木遮掩,以及亭阁点缀,山墻起伏,飞檐翘角,构成生动景象。南诗雨看得有些呆,未曾想到居然是如此别致的书院。
南莹莹瞧着南诗雨呆住的模样,急忙拉过她道:“二姐姐......你收住表情,往日里咱们也不是没念过书,这些书中都有讲的。”
南诗雨道:“书中讲的跟亲眼看的是不一样的,怎么?莫非你不惊讶不成?”
被讲中了心中所想,南莹莹丢开了南诗雨的手,气呼呼地走了。
在一处凉亭之下,四面竹树环合,青树翠蔓,蒙络摇缀,参差披拂。
他们的身旁便是溪流,水尤清冽。清香书院位于高腰处,从亭子外边看去便是如蛇般弯曲的山路,明灭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