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轻笑一声,南诗雨望着他出神的模样着实有趣得很。这些年他行走江湖,各色各样的女子他也算见得多了,像南诗雨这样长得青涩,又略带媚意的还是头一回。
南诗雨被这一笑惊得醒过神来,她恨不得给自己来一耳光。此人身份未弄清,她怎么可以毫无警惕之心,居然望着出神。身为女儿家,和一个从未相识的男子相处一室之中,实在失礼。
南诗雨手忙脚乱地为男子的伤口止血,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从方才的笑意之中她感受到了一丝丝威胁之意,还有一丝丝凶狠。
南诗雨:“我不是故意瞧着兄台的脸的,兄台恕罪。”
那男子也并未因此生气,指了指自己的上衣说道:“无妨。我并不在意这些虚的,我身上还有别的伤口,你也顺带处理了吧。”
南诗雨憋屈,这人怎么出尔反尔呢!方才明明说好了让她来止血,伤口那人自己处理便好了。这会竟是翻脸不认人了,让她来处理伤口。
南诗雨赌气,但也并未真的将她的不满说出口。这人身份不明,还是谨慎些好。
男子二话不说,直接撕开了自己的上衣。“撕拉”一声,衣服便被主人亲手粉碎了。
那衣服之下,血肉糊涂,俨然是重伤。可还是能醒目地看到男子身材极好,肌肉壮实,似乎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南诗雨急忙闭了眼,脸上滚起一阵阵绯红。这情景,仿佛是南诗雨将要轻薄了那男子去。
南诗雨在心中派遣,这人怎可如此直接,也不懂得提前说一声好让她心中有个准备。如此画面,南诗雨的心脏不停地加速跳动着,南诗雨明显感受到自己耳朵发烫,只怕是她的脸早已红得不成样子了。
南诗雨在心中暗骂自己没出息。
为了活着走出母亲的屋子,南诗雨还是硬着头皮去处理那男子的伤口。她仔细瞧着,伤口锋利狭长,似乎是尖锐的利器所伤。
南诗雨往伤口上涂抹疗伤药,观察着伤口形状。若是她上辈子碰到这件事,只怕吓得魂飞魄散,到底是重活了一回,见的多了,这伤口似乎是极其锋利的箭头才能有如此杀伤力......
南诗雨拿出手帕按在那伤口之上,血呈鲜红色从伤口处涌出,这证明箭头无毒,还有救。确认无毒后,南诗雨拿起手中的疗伤药,那男子一手抓住她的手,把她整个人带过去。
南诗雨在空中转了一个身,转到了那男子跟前,那男子伸手就要夺她的面纱。
南诗雨眼尖,一个踉跄扑到了那男子怀中。男子的手在空中抓了个空。
“哎呀,对不住对不住!”南诗雨确认面纱没有被扯下来后,立刻起身重新站好,又固定了一下面纱。
那男子冲南诗雨挑眉,他眼前的女子观察力倒是不错,居然能够意识到他要夺面纱,借势躲进他的怀中躲避......也罢,他已经很久没遇到过这样机灵的女子了。
他一手撑在妆台前,一手不知从哪里掏出一瓶疗伤药递给南诗雨:“给你,用这个吧。”
南诗雨愣着结过,还有些气恼。
这个人明明自己有疗伤药,居然还这样捉弄她!南诗雨看着眼前的男子,如他没有这身伤,南诗雨肯定让他知道活了两辈子的人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想着打开眼前的疗伤药,南诗雨上前嗅了这气味,凭借上辈子学到的皮毛,她竟也能意识到这瓶药比她的那瓶好。里头的药材怕都是价值连城的,家中不够厚实的话,随意一样估计都是天价。
南诗雨更加疑惑了,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南诗雨明白,虽然这瓶药比她手中的这瓶要好上许多,效果极佳。但凡事有利弊,此药效果虽好,却有一个极大的弊端。
上药之时会万分疼痛。
南诗雨的手略有些颤抖,毕竟上这药的过程会很痛苦,她有些担心眼前的男子会承受不住这份痛苦。她上辈子曾亲眼见到过用此药的人活生生疼晕过去。
谁知这药上了好一会,那男子也未露出半分痛苦的神情,也未见有什么异样。
南诗雨刚重生不久,不可节外生枝,也就不大惊小怪了。只能装作不知道这药的效果,上好药后用自己的手帕进行简单的包扎。
“这位兄台,你的伤口需尽量避免接触水,平日里头最好不吃辛辣之物,免得伤口受刺激。可以的话,也不必太过操劳了,须静养数日。”
南诗雨说完在一旁站着,那男子只是点头示意。听着南诗雨这番交代,那男子这才可以确定下来南诗雨是懂几分医术的。
两人相对无话就这么过了片刻。
南诗雨见那男子并未有任何让她回去的意思,心里直着急。面上平淡如水,心里沸腾如火。
最后还是那男子先开口:“你......”
南诗雨:“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兄台。”
就这样等到了午时,门外的金枝急得团团转。她并不知道南诗雨在里头干了什么,没有南诗雨的命令她也不好贸然进去。里头也没有什么动静传出,金枝进退两难。
金枝想着她家小姐哪怕是进去拆屋子也该出来了,这是夫人的屋子,无人来过,也不像是会出事的,也就一直照着南诗雨的吩咐在门口守着。
南诗雨在屋中站到了酉时,她一身酸痛。梳妆台前的男子还保持进来的姿势未曾动过。
良久,那男子才开口道:“你走吧。”
南诗雨心里提着的石头这才放下来,行个礼后匆忙跑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