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人的臭脾气是在部队那会儿就养成了,死爱面子活受罪,在家里就看不惯哪儿有点不干净。要不是这些年家里确实缺点钱,他才不会养什么鸭子呢,他嫌养鸭子太臭了。这不,家里才稍微有点变化,他就死活不肯再养了!说这些年就臭得他没有好好睡一个囫囵觉!”
田大嫂子笑:“原来是这样。好了,我也该回去了,改天再来陪你聊天。哎,他要打电话回来,告诉他请他无论如何也把咱全生弄出去挣点钱啊。”
她走出代易书家的院子,脑子里就闪过一些很不爽的念头:自己家找不到挣钱的门路,可是人家呢,有那么好的挣钱门路却根本就看不上。
田大嫂子也不是懒惰的人,但是她就算是再能干,一个人的能力也是有限的,特别是那个家境也不容许她异想天开,只能脚踏实地的一步一个脚印的来。
可是,就像有人说的那样,什么事都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田大嫂子他们两口子可以说根本就没有那个胆子。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别人一喂鸡鸭,可以养几百只,而他们两个根本就不敢做那样的猜想。
毕竟养*最怕的就是得病,一群鸭子要是有一只感染了鸭瘟,几乎一夜之间,几百只鸭子就会死得剩不下几只。像他们这样的家庭,肯定是承受不了那样大的损失的。
越是胆小就越不容易做好事,越不好做事就越挣不到钱,这样的恶性循环就像一个魔咒一样,紧紧在罩在田大嫂子他们两口子头上,这么多年过去了,周围邻居都住上了楼房,瓦房,可是他们家依然是茅草房。
去年夏天的时候,雨水实在是太多,两三年没有翻修的茅草屋,烂得实在是不堪了,可是因为要给田云波凑上大学的钱,他们两口子硬是不敢花钱去买新瓦来翻新房子。
田婆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厚着脸皮找到一个老亲戚。亲戚家正在盖新房子,旧房要全部拆除,田婆婆就把别人家拆下来的旧水泥瓦要了来,叫田全生去全部拖了回来。
两口子费了好大的劲儿,花了几天的时间才把旧瓦全部盖在了草房之上。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是即便是旧瓦有点破烂,也不至于一下就把屋里漏得太湿了。
代易书想留田大嫂子也留不住了,送她院门口,看着她走远了,她这才回身重新回到洗衣机旁,低着头想自己的事儿。
代易书是个漂亮而勤劳的女人,四十岁出头的她和田小军有个十多岁的儿子,这会子儿子在学校补习高三的课程,来年就要考大学了
。她对儿子相当放心,因为她那宝贝儿子特别懂事,不是那种三天两头就在学校给她惹事的人,相反的,对于在工地干活的田小军,她有些特别的牵挂。
倒不是她怕田小军在外边花心乱来,而是她特别怕田小军出什么意外。那工地是危险的,时不时她听说某人在工地出了事,伤了胳膊断了腿,她都会浑身打颤。
田小军并没有在工地干活的手艺,泥工木工钢筋工,没一样他会的。他同学叫他去,也不是叫他直接干活,只是分点事情给他做,让他带一帮人,他也好从中赚点钱。
要说带人干活这种事,还真的难不到田小军,怎么说他也是一个村子的负责人,带个二三十号人在工地上干点活,他的能力应该是绰绰有余的,只可惜村子里有手艺的人,基本都不在家里,他带出门的那十几号人,几乎手上是没有手艺的,除了能干点杂工以外,技术活是基本都不能干的。
带十几个杂工每天干活,撑死也赚不了多少钱,但是田小军有自己的想法,既然出来了,既然跟着同学混,不混一点名堂出来,回到村子里也会被人笑话,所以说还没到工地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心里盘算开了。
等到掌握了工地的情况以后,借助同学开出的方便之门,他一定要组建一个技术精良的建筑队伍,就算是同学的工地没有活干了,他也可以向其他的工地输出自己的精良队伍。
田小兵最先想到的就是田大海,不管怎么说,大海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就算是他不会,干工地上的活,但是他的脑子是最灵活的,可以让他作为自己队伍的管理者,也可以请他出去跑业务。
田小军知道,只要田大海一出手,就少有什么事儿是干不成的。
可是,令田小军惋惜的是,田大海一回来,在村子里没呆两天就突然间又失踪了,究竟去了哪儿,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天大的遗憾。
田小军也不去想那么多,自己擅自离职,村里的工作怎么搞起走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反正离家的时候,他把工作电话都转移到了老婆的手机上,告诉他万一有人打他的电话,就教她如何去回答。
代易书是一个热心的女人,她喜欢帮助别人而多数时候是不图回报的。她听说上官芸香回来了就与汪秋菊玩在了一起,就在心里想着,想一个什么借口,去看看这个风云人物。
代易书在晾衣服的时候,突然看到赵小群匆匆在骑着自行车往家赶,她连忙叫住她,想和她说几句。
“小群,这么热的天,你骑车到哪儿去了?瞧你满头大汗,快进来坐一会儿吧。”
赵小群赶忙停了下来:“我到镇上去买了一点打草的药。”
“这么大太阳,你就不冷天阴凉一点再去吗?瞧你热成这个样子,坐下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拿冰糕。”
“不了,谢谢!我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