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志和被提醒了,他看着代易书笑了:“我看田小军这一走,他的事你做他做最合适了!”
代易书摇头又摆手:“我哪儿能行?别拿我开玩笑了!”她的嗓门突然高了几度。
田志和一摆手,不容分说:“就这么定了,明天和后天我们到乡上开会,如果乡上领导问起田小军,就撒谎说他病了,你临时代替他一下!”
代易书为难地摆摆手说:“村子里该他做的其他什么事儿我都可以帮他做,这哪有代人当负责人去开会的道理,万万使不得!”
田志和气冲冲往外走的时候,绊倒了凳子,差点把他自己也跌倒:“不是有代理高官,代理市长的么!叫你代理一下负责人,有什么不行的?这个节骨眼儿上,不行也得行!”
五十多岁的田志和依然和年轻时一样,有一种别人所没有的魅力,一米七的个头,挺着个不算太大的啤酒肚,健壮的体格其实就是一副群众所说的官架子。
前额头发早已掉光,前些年他老婆没死的时候,把他打扮得和年轻时一样帅气,头发经常梳得溜油光,出门开会时,总把左边的一缕头发梳来盖住前额,让他看起来特别有文化,特别有气质。
可是这两年老婆不在了,也没有谁管他了,他的穿着也随便了起来,前额更光了,也不把左边的头发梳来盖住前额了,也许是因为他没有照镜子的习惯,又没有老婆帮他打理,所以他也就懒得再那么讲究了。
站在大家面前的田志和也就突显老态了。这还没到退休年龄的他,突然就好像过了退休年龄一般了。
田志和气冲冲地扔下了让代易书去代替田小军开会的话后,匆匆地走出了院门。
这代易书本来想追出去告诉田志和她是不会去替丈夫开会的,可是一想到正在气头上的田志和,她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地咽了下去。
她开始寻思起来,如果他非要让自己代替丈夫去开会的话,自己要找什么样的借口躲开呢?这还真的是一个难题,要不然现在就打主意回一趟娘家,躲到后天会开完了再回来。
可是真要是回去的话,这家里又怎么办呢?如果说没有喂有那些畜牲,倒可以一把铁将军把门一锁就走了,可是后院里有那么多的鸡鸭鹅,每天都得喂食呢。
代易书在犹豫着要怎么办的时候,突然想起田大嫂子,她居然想出让她替自己看两天家的主意,可是话还在喉咙口,还没说出来的时候,她却又些变了主意。
田大嫂子看着田志和离去的背影,轻轻地问:“他们这是怎么了?”
代易书苦笑着摇头:“我还真不知道他们究竟怎么了。总是工作上的问题吧。大家都知道田大叔挺固执的,他们两个历来在某些工作上就有些分歧。”
“哎,这也真是的,工作嘛,都得慢慢来呀,干嘛要生气呢。”田大嫂子哪里知道个中的原因,她还以为只是屁大点儿的事儿。
代易书这心里倒有些不淡定,这个时候有点丁丁猫儿仰起飞——有点抓天的感觉。她还没听清楚田大嫂子说什么时,她却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儿。
田大嫂子忽然说起了上官芸香和汪秋菊的事儿,她有些神秘地说:“我刚才看到上官芸香和汪秋菊一起逛街回来了。我就觉得有点奇怪,你说他们两个这段时间怎么就那么要好呢?”
代易书皱着眉头:“真的?这么多年上官从来都是过年才回来一趟的,而且一回来都几乎不出来玩儿,更别说和别人到处逛了,这回回来怎么就要磨子上睡觉——想转了?开始拉拢村里的女人了呢?”
田大嫂子摸不着头脑了:“她拉拢别人干嘛?她又不是缺钱的主儿。”
代易书摆摆脑袋:“可没那么简单的事儿,她这种在外边跑惯了人,突然间回家肯定是有道理的。电视里说经济危机呢,这危机也许影响了他们的生意了呢!”
田大嫂子忽然明白了什么:“有钱的始终是有钱的,哪里会因为这些她的生意就会受到影响呢?你说那些有钱的男人不会连那个事儿也跟着危机吧?”
代易书苦笑,摇摇头:“可别乱说,别人都说她是卖化妆品的呢。还真的搞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呢,不过,上官芸香究竟干的什么生意,大家也不要胡乱瞎猜。”
田大嫂子皱着眉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都听说是开什么歌厅的,就是那种陪人唱歌跳舞的人……”
代易书挥挥手:“还是别乱说的好!有些行业都是被外人乱猜猜来不成样的!”
田大嫂子笑:“这无风不起浪呢!你们田小军以前在外边也跑了那么多年,咋没人说他坏话?”
代易书苦笑说:“他根本就没有挣到钱呢!”
其实田小军的同学开始撞死人的事儿,村人谁不知道呢。
田大嫂子叹了口气:“也许就是钱多了让人眼红。这眼下连以前生意那么好的都在往家跑,你们田小军放着好好的负责人不当,还往外跑……”
女人或许永远也无法明白男人们到底在想些什么。就连代易书都并没有想明白,为什么田小军会因为和田志和的一时不和,就丢下工作跑出去打工,这家里也并不是等着钱用,他干嘛要放着好好的负责人不当,却要去工地干又脏又累的活呢?
这种连两口子之间都无法想清楚的问题,又何况田大嫂子还是一个外人呢?
代易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