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瑜看完信函,帮着顾亦珏说话,“父亲,北漠人狡猾多变,不能只听信他们的一面之词,上次玄玉和玉柔公主已经把话说清楚了,也并无遮掩。”
顾晋远看了顾亦瑜一眼,不吭声,顾亦瑜说的话他还是能听进去些。
他又看向元丞,“你认为呢?”
元丞很谨慎,在顾晋远面前不会随意说话,“我相信玄玉和玉柔公主不会说谎。”
事关重大,已不是两个人单方面隐瞒就能瞒得住的事,只要他们敢逃,北漠和朝廷都知道这回事,不会放过他们的。
顾晋远没表态,也没再搭理顾亦珏。
倒是顾亦珏先开了口,“父亲,既然北漠要有动作,不如立即将我们的人放出去紧密监视边境和北漠的动向,时刻提防方不会受制于人。”
顾晋远看一眼顾亦珏,没答应,没否定。
顾亦瑜看一眼顾亦珏,似也对顾晋远的态度有些无奈,“父亲,玄玉说的很有道理,时刻注意才不会失了先机。”
顾晋远哼一声,“我们何时放松过对边境的监测!”
顾亦珏、元丞和顾亦瑜都熄了声,默默垂下头。
顾晋远鼻孔喷出两口气,“来人!”
门外有士兵打扮的人跑进来。
顾晋远大声吩咐,“派军探日夜注视边境和北漠的动向,一日一报,如有异动立即禀报!”
士兵得令下去。
顾晋远一个冷眼扫向顾亦珏,“军探已经派出去了,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顾亦珏抿了抿唇,“静观其变。”
顾晋远冷哼一声,“那朝廷那边怎么解释!如果朝廷派人来问你你怎么说?玉柔公主到底在不在我们这,在的话她是哪来的,不在的话若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这事确实不宜主动上报朝廷,而且玉柔公主一早就明说了,不要向外透露她的身份,就算他们不主动上报,朝廷怪罪下来也有玉柔公主顶着。
顾亦珏答不上来,他父亲没经历过京城的事,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这是三两句话说不清的。
就算他说这可能是林皇后的阴谋,估计他父亲也不信。
想了一会儿,顾亦珏还是说道,“静观其变。”
等来的依然是一声冷哼。
顾亦瑜将信函折好,攥在手心里,“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北漠突然联合北狄袭击北岭关的原因,现在北漠又说我们抢走了前来和亲的公主,很反常,以前北漠很少和燕北碰撞。”
顾晋远沉下一口气,觉得有理,到现在他们都没搞明白北漠联合北狄袭击北岭关的原因。
顾亦瑜又说道,“而且北漠只是说我们燕北的人抢走了玉柔公主,但没说是顾家人,更不知道是玄玉抢走公主,很有可能他们只是通过玄玉逃走的方向推断来的是燕北人,不知道他的身份。”
当时是他亲自带兵乔装打扮去北漠接回玄玉和玉柔公主,当时玄玉一身黑,连会透露身份的家徽和玉坠都没带,只带了一把业火剑,但是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他手里拿的什么剑。
可以说玄玉考虑得很周到了。
先不理会北漠的信函,看看他们打什么鬼主意。
顾晋远微微颔首,“你们觉得还需要把玉柔公主叫来问问情况吗?”
顾亦珏三人互相交换眼神,这事不好说,玉柔公主说不要透露她的身份说明她不想再和这件事扯上关系,但北漠把写有玉柔公主称号的信函送了过来,与她相关的事或许得让她知道。
半天等不到回复,顾晋远又把顾亦珏抓出来质问,“听说玉柔公主住在你的院子里?还是住的偏房?”
顾亦珏抿了抿唇,点头。
“是,之前的事令她受了惊吓,她不愿单独住在一个院子里,觉得没有安全感,而且这里对于她来说人生地不熟的,难免觉得不安。”
顾晋远斜顾亦珏一眼,他现在越看他越不顺眼,短短几天都搞出什么事,乱七八糟!
“那你怎么能让公主住偏房!”
公主住偏房,传出去岂不是留了把柄让别人挑顾家的刺。
这事顾亦珏真没法反驳,老老实实挨骂。
顾亦瑜摇摇头,缓缓开口,“父亲,这事是玉柔公主提的,她想怎么样,就随她去吧,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说着顾亦瑜看一眼顾亦珏,别有深意。
顾晋远很不耐烦地挥手赶人,“好了好了,你们走吧,北漠那边有人盯着,最好什么事都没有!”
顾亦珏三人拱手告退。
出了议事厅,顾亦瑜拍了拍顾亦珏的肩膀,“这事你无需往心里去,你将玉柔公主从北漠救出来是很正确的事,北虞的公主不能落在北漠人手中,我们不仅守护燕北,也守护北虞。”
就算玉柔公主是平民,他们也遇上了也不会坐视不管。
更何况玉柔公主是玄玉的心上人,更不能不理会,守得住国境,亦守得住心上人,才是有本事的顾家人。
顾亦珏叹了口气,“若能守住玉柔不让她被带回京城,才是真的有本事。”
顾亦瑜瞥一眼他的腰间,“你的玉坠呢?给她了?”
顾亦珏颔首。
顾亦瑜眉头皱起来,这事确实有点大了,“父亲那一关,你得受着了……”
要是父亲知道玄玉要娶北虞的公主,怕是得把玄玉赶出顾家。
顾亦珏撇了撇嘴,满不在乎,“他真想试试管着我?就算不是玉柔,这事也轮不到他做主,燕北的公事可以听他的,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