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寻常的消息?”沈君珏没由来一阵脑袋疼,看来事情不简单,“贺大人指的是?”
她想先谈谈贺星剑的口风。
“抓的舞弊学子,自然与科举有关。”贺星剑语气严肃,公事公办的模样不像是存了半点私心,“牵涉众多,贺某做不了主,所以特来请示公主殿下。”
他气场强大,也不像来请示,更像是来下令的。
“既然牵涉众多,我也不一定管得住。”沈君珏抬手轻揉太阳穴,“贺大人为何来跟我说。”
她虽觉得身上舒服了不少,可一动脑子,便觉得脑袋疼,只听得进“科举出问题”这件事,其他的她顾不上,连贺星剑周身强大的气场也被她忽视得彻底。
“殿下随我去一趟刑部大牢便知,事情重大,贺某还未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至于为何只将此事告知玉柔公主,自然不仅仅因为她,但贺星剑并没有这么说,“公主殿下的本事,贺某早已见识过,而朝中盘根错节,唯有殿下才能真正解决这件事。”
沈君珏手撑在桌案上轻按太阳穴,她歪着脑袋看贺星剑。
今天的贺大人,不仅没有咄咄逼人,甚至还顺着她的语气说话,真是稀奇。
“况且,殿下已插手科举,这件事躲不掉的,贺某也是为了殿下好。”贺星剑顿了顿,又补上最为关键的一句。
只要玉柔公主碰过科举,不论中间哪一环节出了纰漏,她都没法独善其身。
“既然贺大人都这么说了,本公主去一趟刑部大牢便是,不过先说好,本公主不一定能解决这件事。”说着,沈君珏起身,“贺大人稍等片刻,待玉柔收拾收拾。”
她端着优雅的身姿,一步一步走出会客厅,转过房门,明月便不停地念叨。
“殿下你身子还没好,需要多休息,刑部大牢阴气沉沉,你不能去,去了身子会受不了的,而且你还没吃东西,这怎么行,太医说了你要卧床静养,静养……”
在明月唠叨的空隙,沈君珏从沈缘手中接过披风披在身上,一层厚厚的皮毛,足够保暖了。
“好了明月,你留在府中……”沈君珏转眸一看,才发觉顾亦珏没来,她瘪瘪嘴,“缘缘,你跟我走一趟。”
沈君珏心里纳闷,都这个时辰了,顾亦珏怎么还没来,连个消息都没有,难不成他也在山顶受凉了。
她顾不上想那么多,现在脑子晕沉得很,能思索科举案就不错了。
公主府和刑部尚书的马车一前一后朝刑部大牢走去,沈君珏上次来这是为了顾亦珏,这次又来是为了办案。
被抓住的考生是平民,享受不了好的待遇,只能被关在地字号牢房,穿着囚服的三人一起挤在牢房的角落,门口动静响起时,连头也不敢抬。
“殿下,这三人便是。”贺星剑说道。
牢房内光线昏暗,三人又挤在角落里,沈君珏什么也看不清,眉头一皱,冷声道:“贺大人,将这三人分开关押。”
牢里的三人以为是行刑的狱卒来了,吓得不行,乍一听一道清凉的女音传来,纷纷抬起头,牢房铁栅栏后一道显眼的倩影飘过,未等看清,便被进来的狱卒抓了出去。
贺星剑请了沈君珏在茶室坐下,这里是整个大牢还算整洁的地方,也比较暖和。
“殿下,臣这就把那名考生带来。”
“嗯。”进了大牢,沈君珏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冷言冷面,一双眼睛眸光锐利,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看得人不寒而栗。
她的双手搭在腿上,不时地相互搓了搓。
刑部地字号牢房的寒气真重,她得早些结束早些出去,久了还真撑不住。
很快,门外传来脚步声,狱卒压着其中一名考生进来,这考生长相还算可以,面容清秀,一眼看过去就是个书生的模样。
“这是玉柔公主,给殿下行礼。”
书生不敢看贺星剑,他稍稍抬头,飞速打量眼前衣着华美的沈君珏,赶着行了礼。
“草民叩见玉柔公主殿下。”
“嗯。”沈君珏斜眼睨着跪在地上的人,眼神依旧清冷,“起来,把知道的都说了。”
“草民吴克用,江州人士,并无舞弊,若殿下愿意帮草民洗刷冤屈,证明草民的清白,草民愿意告知舞弊背后的团伙。”
舞弊之人还有团伙
此话一出,着实让沈君珏吃了一惊,她皱着眉看向贺星剑,贺星剑一脸无奈地点了点头。
自从这人进来,就这一句话,不论如何威逼利诱都不改口,所以他认为事情重大,先将这事瞒了下来。
沈君珏现在明白贺星剑在她府上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不是他认为她有能力解决这件事,而是这件事丢给朝中哪个官员处理都不合适。
舞弊被抓的考生,不知和哪位大人有利益牵连,若是刚好交到那位大人手中,不就是瞌睡遇着枕头,正愁不知该如何销毁证据嘛。
就算没直接送到某个人手中,难保他的党羽会暗中出手。
科举选出来的考生,日后是要入仕为官的,这关乎到朝廷命脉,大意不得。
难怪贺星剑说朝中盘根错节,只有她合适。
沈君珏悄眼多看了贺星剑几眼,这位贺大人倒是铁面无私,她敢将这件事交到她手里,是不怕她查,还是清白无畏。
“你既知道舞弊团伙,又口口声声称并未参与舞弊,这很难让人信服啊。”沈君珏一手搭在桌面上,手指轻轻敲着,“那两个人与你什么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