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泽行事素来便不是随心所欲,地牢之内共计关押犯人一百六十七人。他都一一详细甄别,将各大门派弟子八十三人带出之后,其他犯人仍旧在押,并不轻纵!
跨出牢门方才发现一众牢子捕快,战战兢兢立在街道两侧。看着方泽扬长而去,却无一人敢上前答话。过得片刻,方有一个官儿斜戴着乌纱帽,匆忙赶了过来。
“可是华山方掌门当面?渭城县令刘广成有礼!”
原来刚刚地牢之内,那群江湖中人给方泽见礼,早有人禀告了刘县令。
方泽漫不经心地作了个揖,说道:“拜见县令大人!在下正是方泽。搅扰了大人清梦,有罪!有罪!只是在下这帮朋友被羁押两三月有余,却不知他们所犯何罪?”
这时有牢子在刘县令旁边耳语了几句,刘县令如释重负,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浊气,朗声说道:“这帮江湖好汉经本县查明皆是守法的良民,方掌门带走无妨!”
方泽意外地看了县官一眼,拱了拱手,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咱们后会有期!”说完便带着众人头也不回的向城外走去。
“大人!可要卑职前往府城调兵?”待方泽不见了人影,便有一个姓郑的捕头跳出来向刘县令献媚。
刘县令厌恶地看了郑捕头一眼,冷冰冰地说道:“郑捕头既然有心,本官就着你将犯人缉拿归案吧!”
说完一甩袍袖,看也不看苦着一张脸的郑捕头,头也不回的去往后堂,心中暗道:“这方泽到是一个讲规矩的,没有将案卷上的犯人一股脑给放了。小偷小摸也就罢了,这地牢还有七八个刑部钦命要犯,要是逃了,却叫本官去哪里拿人?嗯,在华山派周边为官,以后到是可以和这个方掌门亲近亲近。”
方泽一行人汇合了本部人马,众人劫后余生,又与亲朋故旧重逢,立时欢声笑语一片。只有仪和、仪琳与仪清相见之后,得知定闲、定静两位老人家的死讯,顿时泣不成声,连着旁人都受到感染,场面一时冷了下来。
方泽有些怏怏不乐,主要是因为有些事情他总是弄不明白。他觉得他师傅肯定还要事情瞒着他,上次若非他有生命危险他绝不会现身。
“师傅到底在绸缪些什么?”
这些事情又不好与旁人一起参详,方泽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也只能和衣而卧。只是辗转反侧,竟是一夜未曾合眼。他实在是担忧,总怕岳不群身旁一个规劝的人都没有,一个行差踏错又走上前世的老路。
任盈盈见到方泽心事重重,以为他是担心回到华山之后如何向曲非烟交待。她握住心上人的手,对着他浅浅一笑。方泽一些个闲愁杂绪在这明媚的笑容之下立刻烟消云散。
渭南县城距离华山不远,方泽还要与众位掌门商议大事。便带着众人一路往华山迤逦而行。
来到华山脚下早有上千人在此迎候。
“参见盟主!”
八百多各派精英,再加上华山百余名弟子。堪堪上千人数,一声呼喊,声威震天!
曲非烟如同乳燕投林般扑进了了方泽的怀里,这妮子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方泽就是她的。
“你下次再丢下我一个人去外面鬼混我便偷偷下山去找你。”
“非非,好多人看着呢。你看看是谁来看你了。”方泽轻抚了曲非烟额头前的乱发,柔声说道。
曲非烟不情不愿的从方泽怀里探出脑袋,好奇地看着方泽身后的虬髯汉子,好半天之后,指着方泽怒气冲冲地说道:“我说你怎么不带我去,原来是去找任大小姐了。”
方泽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几句,大庭广众之下却不知如何开口。只能低声劝道:“等回山之后我再与你解释好不好?”
“非非不要听他的花言巧语,别被这个负情薄幸之徒蒙蔽了。”郑陆离在华山等了方泽十几天,谁知道却是这般结果,当真气都不打一处来。现在只是在旁边拱火,没有亲自下场上演手撕渣男的戏码,已经是她极其克制的结果了。
方泽现在一个头两个大,这种场面前世今生还是第一次面对。看着曲非烟泫然欲泣,似乎在无声地控诉。他狠狠心,一把揽过张嘴欲言的曲非烟,另一只手揽住轻埋螓首的任盈盈,挑衅地对着郑陆离说道:“三个我一齐娶了!你嫁不嫁?嫁就自己过来。”
郑陆离简直肺都气炸,不屑地说道:“切,本姑娘稀罕吗?真把自己当宝了。”说完转身就走,却是走的上山的道路。
方泽咧嘴一笑,心中暗道:“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方泽这一边儿女情长,宁中则、令狐冲和劳德诺早就率领华山弟子将群雄领上了华山。只有仪琳看着山脚下的几人频频回头,驻足之间不由得却是痴了。仪清、仪和目睹仪琳这般状况,对视一眼,摇头叹息不止。
“仪琳师妹别看了,先上山吧。”仪和忍不住出言劝慰。
仪琳心中一痛,泪水便止不住流了下来。轻声说道:“佛祖保佑方大哥一生平安喜乐,有情人终成眷属!师姐,仪琳经此一劫,动了贪嗔痴三戒,以后一定勤修佛法,以求早日证得正果!”
仪和、仪清大了仪琳十几岁,待她便如亲妹子一般,看她如此自苦,心中着实不好受。但又无计可施,只能长吁短叹、徒呼奈何!
回到华山之后方泽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分身乏术。不说华山大小庶务,就只是三个女人哄好了这个,那个又闹别扭,安抚住那个,另一个又闹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