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阿拉延宗见到莫须孤云之后,他就一直盘坐在那里没有起过身,故事讲完了,他依然是那样气定神闲,长眉分彩,白须飘然。
阿拉延宗却有些心浮气躁了,时而凝眉,时而瞠目,呼吸都有些急促,紧闭着双唇,偶尔瞟上莫须孤云一眼。
莫须孤云见阿拉延宗表情变化如此丰富,哈哈一笑,“小哥似有心事,这个故事让你不舒服啦?”
阿拉延宗调匀呼吸,沉声问道:“想必老先生就是那莫须孤云了?”
“哈哈哈!小哥果然聪明,这就是我自己的故事。也是我的心事,一直想放下,终究还是放不下,总觉得欠缺了这个世上点什么。便选择清修来弥补,让时间来淡化。”
阿拉延宗鼻孔中轻哼一声,“我知道你欠缺这世上什么,我可以帮你弥补!”
莫须孤云一听尤是惊奇,那不曾有过褶皱的面容,微微蹙眉,轻捋白须,笑道:“呵呵,小哥是取笑老夫吗?”
阿拉延宗面色严肃,正儿八经地说道:“岂敢,你我只需比试一番,便可了了你的心愿。”
莫须孤云仰面笑道:“若如此简单,那就谢谢小哥了,只是要辛苦小哥陪我走上一遭。”
阿拉延宗见他答应的痛快,话也回得快,“再好不过,我也可以学那武痴与你立下字据,生死勿论!”
“哈哈哈!”莫须孤云笑声更爽,“那倒不必。我出手有分寸,不会伤了小哥。”
阿拉延宗一听这话,像是那莫须孤云在轻视他,语气生硬而坚定地说道:“我出手可没分寸!”
“哈哈哈!我对小哥愈发的感兴趣了。那你就尽管施展你在平生所学吧,如果伤在你手,哪怕是死在你手,我也毫无怨言。哈哈哈!”
莫须孤云不相信阿拉延宗能够真的赢得了他,让他尽管放马过来。
这时在阿拉延宗心中愤怒之火占了上风,嘴上说道:“那晚辈就不客气了!”
说话间,从竹梅上“噌”站了起来,抬腿便向莫须孤云踢去。
莫须孤云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消失,阿拉延宗的腿已经到了眼前,急忙伸手相拦,挡住了这一脚。
而阿拉延宗右脚甫落,左脚便又踢去。莫须孤云同样是左右手相互交替拍击,那阿拉延宗的连环脚始终未踢到他的身上,他的人一直稳稳的坐在那里。
说话间,阿拉延宗已经踢出五六腿,竟没有任何功效,便改变腿法,由直踢变成横扫,右腿遂扫向莫须孤云的头部。
那莫须孤云依然是伸臂来挡,接连数脚,阿拉延宗就像踢在梅花桩上,砰砰之声不绝于耳,那莫须孤云依然稳稳的坐在那里。
阿拉延宗心里有点着急了,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对手,这一脚下去足有千斤之力,却奈何不了对方。
阿拉延宗推掌,右手与其右手相接,只听砰的一声,已感受到了对方的浑厚之力,但对方也为之一震。
借此机会,阿拉延宗再出左掌,拍向莫须孤云的头部。这个时候莫须孤云左掌是无法与阿拉延宗相对的,被迫起身,已然跃开丈余。
阿拉延宗见对方由盘膝而坐瞬间跃起,如此诡异,这是什么功夫?在这电光石火之间,顾不得想那么多,便纵身追去,与其展开拳脚对搏。
两人均是出拳如风,快似闪电,行动飘忽,高来高走,只见一团灰影与一团白影纠缠在一起。
那地上的枯草与落叶就似被旋旋风卷起,在空中打着旋儿,遂又四散落去,尚未落地,再次飘向空中,更不知落向哪里。
林中鸟已然惊飞,叽叽喳喳冲向天际,若是细听还能听到小兽的奔跑之声。茅屋里的梅花鹿兀自在那惊恐的跺来跺去,不知是离屋逃去,还是偏安于屋内。
乌拉之桃本来是傍在阿拉延宗身边,坐在竹椅上一同听那莫须孤云讲故事来着,后来闻到屋内飘出了肉香,便去看安拉小二将肉炖的如何了。
没想到她再走出小屋之时,阿拉延宗与那白发老者对打了起来。见二人拳脚如风混战在一起,已然惊愕,张着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安拉小二听到外面的动静也来到门外,手里面还拿着马勺,看这惊心动魄的激战,他还真当是两个人在切磋武艺,禁不住喊出了声“好!”
可那阿拉延宗和莫须孤云并未理会二人,依然在那里酣斗。
阿拉延宗闪过莫须孤云迎面拍来的一掌,那掌风掠过耳际,竟将他身后的一颗杨树生生震断!大树倾倒,那树冠将周边的小树压了下去。
阿拉延宗已然心惊,这不是蛮力,这是内功!这掌力浑厚,无坚不摧。若是让他拍个正着,即便不死也会受伤。
阿拉延宗仗着身法轻灵,在那团白影周围闪转腾挪,绕来绕去,总是借机拍上一掌,踢上一腿。可是他无论从哪个方向攻击,都会被对方拦截下来。
两人打了将近一个时辰,尚未见胜负分晓。阿拉延宗忽然发现,在打斗中,他攻的多对方防的多。即便是对方攻击也总是稍稍偏过,让那力量中心将阿拉延宗绕了过去,只是击向他的身后。
或许是这白衣老者真的是在让着他,阿拉延宗那种好胜之心油然而生,他一定要与这个莫须孤云见个真章,否则解不了他的心结。
阿拉延宗纵身跃起,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如燕子穿云一般双掌凌空击下,直奔莫须孤云头顶而来。
那漠须孤云自然是双掌举过头顶去接,四掌相交,怦然而响。
阿拉延宗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