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坐在大木桶里,眼前一片漆黑,除了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心跳声之外,还偶尔听到乌拉之桃恶心干呕似吐未吐的声音。
看不到外面的情况,阿拉延宗担心桶内的动静会引起官兵的注意。
阿拉延宗提高警觉,仔细聆听外面的声响,马蹄声、车轮声不绝于耳,不时传来老汉的鞭响,以及赶马的吆喝。
坐在木桶里很憋闷,阿拉延宗听着这些单调的声音,倒是心安一些,因为这表示外面很安全。
忽然听到整齐的脚步声,那声音沿着地面传来,通过马车在木桶里面形成了共鸣,阿拉延宗等人听的真切,那应该是巡逻的兵丁走过来了。
不仅是阿拉延宗和安拉小二两个人将那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乌拉之桃也不干呕了,已经屏住呼吸,捂住了嘴巴。
阿拉延宗看不到他们的表情,除了听到彼此砰砰的心跳声,再也听不到艰难的喘息声了。
阿拉延宗支起耳朵,感觉着外面的变化。
只听那赶车的老汉“吁”了一声,马蹄声不再响,车轮声也停了。
“咚”的一声,老汉好像从车上跳了下来,掀开后面木桶木盖儿的声响,紧接着,便是老汉吭哧吭哧的喉音,似在搬抬重物。
“哗”的一声水响,那老汉将一桶潲水倒进了后面的木桶,稍后,空桶放回原处轻微的落地声。在阿拉延宗听来甚是清晰,然后就是木桶盖儿盖在了木桶上的响动。
又听老汉喊了声“驾”,那马车又徐徐前进。
阿拉延宗心想:这老汉还算机智。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听到外面人声嘈杂,那老汉已经下了车,又将马匹勒住,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阿拉延宗仔细聆听,感觉现在好像已经到了王城南门。耳边传来不停的吆喝声和马儿的嘶鸣,以及那马蹄踏地的杂乱声,还有车夫控制辕马的呵斥声。
骤然听到守城官兵的叫喊,“这么多马车出城有通关文碟吗?”
“有!有!在这里。”有人在跑步上前。
阿拉延宗听到这个人的声音,感觉到有些耳熟,但是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片刻之后,才听到一声喊叫,“开城门,放行!”
“吱嘎吱嘎”城门打开,然后便是“哗啦哗啦”吊桥落锁的声响,紧接着便是鞭声响亮吆喝马匹前行拉车,马蹄踏地,车轮滚滚,杂乱交响,似有车队陆续出城。
阿拉延宗坐在桶中感觉到老汉牵着马匹也在徐徐前行。
只是走了不远,便听到一声断喝:“站住!”
“吁——”老汉又勒住了马匹,车辆停了下来。
“军爷,我在拉潲水呀!”
“你刚才不是拉了一车吗?怎么还有?”这是刚才喝止老汉的那位守军再次问道。
“今天的潲水比较多,一次拉不完,没办法,只能再拉一次了。”
“那我们也要例行检查。”
“军爷您近前来看。”
确有脚步声走近车辆,接着便是老汉掀开后面木桶盖儿的动静。
“军爷你看,确实是潲水,要不你闻闻,妥妥的酸臭味儿。”
“去!哪有请爷闻潲水的?”那守军好像一副厌恶的样子,后退了几步。
可那老汉又说道:“那一桶军爷不闻,要不军爷闻闻这一桶。”说话间就要掀前面大木桶的盖子。
那位守军连连摆手,“去去去!你还没完没了了。”
老汉笑了,“不是让军爷你检查吗?要不你也交不了差呀!”
“两桶潲水,你让我检查个屁呀!赶紧拿文碟来登记一下。”
“好嘞好嘞!”
只听那老汉悉悉索索取东西的声音,很快又听老汉说道:“谢谢军爷!”
“快走吧!臭气熏天的,影响爷的心情。”
“这就走,这就走。驾!”紧接着听到一声鞭响,那马车轱辘轱辘的又滚滚向前了。
阿拉延宗感觉这马车正在通过城门,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再在桶里煎熬一会儿就可以透透气了,稍远一些便可以从这桶里出来了。
乌拉之桃更是长出一口气,“妈呀,快憋死我了!”
安拉小二也悄声说道:“我是大气儿不敢出。”
阿拉延宗赶紧制止,“现在只是在城门下,还没过护城河吊桥,不许说话。”
正小声嘀咕,耳听得有快马奔来的声音,似乎还不是一匹。
乌拉之桃和安拉小二立刻就闭口不言了。
阿拉延宗再次提高警惕,聆听那外面的动静。只听得守城官兵喝道:“站住!到了城门口也敢驰马快骋!有没有通关文碟?”
“通关文碟是有的,前面的马车不是出示了吗?”
“前面的马车?拉潲水的马车吗?难道拉上一车潲水还需要三个人?还得两人骑马护送?我看你是不是开玩笑啊?”
好像是来人被守城官兵拦了下来。
“今日清晨,我说的是拉运粮草的车辆。”
这声音好熟,阿拉延宗已经听出来了,来人便是梅德南富,心里一惊,来得好快呀!他这是要追赶他的车队,返回梅德庄园。
又听那官兵喝道:“拉运粮草的车队?我没有见车队上有一粒粮食,一棵草,差不多都是空车,只有几个车装了些许的货物,但绝对不是粮草。你是不是弄错了?想混出城去。”
只听那梅德南富有些焦急的说道:“这位军爷,您是新调过来的吧,我跟你们的统领很熟的。他知道,我差不多每个月都要来王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