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近草料场的那个仓库附近的客栈,所有的客人包括客栈的老板以及伙计,全部被官兵集中到了院子里。
梅德南富去客栈叫人,也被官兵推进了人群,待那官兵拿着画像一一比对过去。
当梅德南富以及他的护卫家丁看到那画像时,大张二目,皆是一惊!
那官兵看到他们如此表情,便一再追问:“可曾认识画像之人?”
梅德南富虽然不知道阿拉延宗到底犯了什么罪,被官兵缉拿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但对他来说却是一件快事。
心中不免窃喜,便眉开眼笑地上前答道:“这个人我认得,叫阿拉延宗。”又一指手下人,“他们也认得,可以证明我并非乱说。”
手下人纷纷点头,表示此乃实情。
那官兵询问:“此人现在何处?速速带路,前去捉拿!”
梅德南富一听却连连摇头,急忙辩解道:“我只是认得这个人,他到底在哪里,我是真的不知道,或许根本就不在城内。”
闻听此言,那官兵首领叫人将梅德南富以及他手下一众人等看管了起来,又着人速速去禀报特朗尔得知。
那特朗尔午膳还没有用完,听说那画像之人名叫阿拉延宗,这让他很是惊诧,难道说还有同名同姓之人?
再一想,他在药铺看到的阿拉延宗确实跟画像有几分相似,只是年龄不同罢了。
又一想,或许阿拉延宗真的易了容。如若因此让刺客漏网,他的罪过可不小。
几何时,自恃武功高强,为宫廷立下汗马功劳,那些闯宫的盗贼刺客难逃己手,今日里若让阿拉延宗真的从自己眼皮底下逃脱,不用说国王怪罪,自己跟自己就过不去。
于是,午餐也不吃了,便着人去客栈,将梅德南富等人带去纳兰德龙的药铺,要当面认人,而他自己先行一步来到药铺。
可是,除了见到在门外排成长队等候看病的病患以外,就是刚刚吃罢午饭坐在诊台前开始问诊的纳兰德龙,并没有看到阿拉延宗。
听纳兰德龙说阿拉延宗下午还来,特朗尔便决定等鱼上钩。
梅德南富以及手下人等在一队官兵的押解之下,来到了药铺。
他虽未见到阿拉延宗,但他知道阿拉延宗也是一位医者,曾在梅德庄园镇上莫须先生药铺那里为百姓义诊。
他同样也有可能在纳兰德龙药铺里进行义诊,这让他更加肯定了官兵搜寻之人便是阿拉延宗。
闻听他言辞凿凿的确定那阿拉延宗便是画像之人,特朗尔心中感到惭愧。
自己被阿拉延宗的容貌所迷惑,更为自己一直坚信可从对方武功上肯定能够试探出是否刺客这个简单的想法,而感到无地自容。
不过,他为即将抓到闯宫的刺客又感到兴奋,这毕竟为保护国王又将立下大功一件,此后的赏赐定然丰厚,不免先沾沾自喜起来。
当他看到阿拉延宗的时候,那冷若冰霜的颜面竟有了丝丝笑意。
“阿拉先生不愧既是武者,又是医者,易容术高人一等,老夫闯荡江湖多年,居然没有识破。而阿拉先生的武功路数隐藏的更好,老夫竟然没有试探出来,实在惭愧。”
阿拉延宗知道,做不做辩解特朗尔也不会再放过他,颌下胡须有没有已经无关紧要了,但是他口头上决不会承认自己便是那闯宫的刺客。
面对环伺官兵的刀枪,以及特朗尔,还有梅德南富一众人等对他虎视眈眈,阿拉延宗并未显出丝毫畏惧,朗声说道:
“特朗大人,我想你是误会了,世上同名同姓之人,相貌相似之人不止一两个,大人又怎能肯定我便是画像之人呢?”
特朗尔冷面动容,难得哈哈一笑,“阿拉先生,你与我辩解,其实是白费口舌。若证明你是不是闯宫的刺客,只需跟我到国王面前走上一遭,一切便可以揭晓。如何?有没有这胆量?”
阿拉延宗可不上他的当,去王宫,怎么去?
大摇大摆的跟着他们走进去?不可能!
带着武器去?更不可能!
被他们五花大绑绑了去?那绝对不可能!
受制于人,岂是阿拉延宗所愿?
周围虽然兵丁众多,阿拉延宗并没有放在眼里,就连那梅德庄园的一帮护卫也拦不住他,唯一忌惮的就是特朗尔。
正当阿拉延宗思索如何逃脱之际,纳兰德龙从药铺里走将出来,高声喊道:
“特朗大人,阿拉先生可是我坐诊的医生。你将他带走,影响了我的生意,更对不住身处水火之中的患难百姓啊!你不要让我告知父亲到宫里参你一本!”
听到纳兰德龙为自己求情,阿拉延宗倒觉心中一暖,这个贪财的家伙竟敢为自己的生意直接面怼朝廷命官,护着朝廷钦犯。他有这样的胆识,也为之一叹。
特朗尔冷笑一声,回怼道:“纳兰小神医,你不要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放走了朝廷要犯,更不要拿老神医来威胁我。要是因为你的话,我放走了要犯,你跟老神医谁都脱不了干系。还是莫管闲事,莫受那无妄的牢狱之灾!”
纳兰德龙不过是口出大话拦一拦罢了,见特朗尔不给他这点情面,也只得闭口不言了。
阿拉延宗再次朗声说道:“有纳兰先生此言,在下谢过了。只是不能再与先生共同悬壶济世,深表遗憾。若是有缘再相会吧,在下走了!”
说罢,转身便跑。
那围着他的几名官兵,岂能拦得住他?迎面儿的一名官兵长枪刚一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