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小院门前,江家父女和小芹父女正站在那土坡上,看着一班衙役拍马出了村子,乱哄哄的跑起一阵灰尘。一旁的江二正要收回目光,无意往对面山坡一瞥,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他又往对面的山坡偷偷瞧了几眼,放缓的脸色又变得有些难看。
站在江二身边的小芹她爹刘老汉见了他这副模样,犹豫再三还是将他拉到一边,悄悄摸摸的把刚才的事托盘相告,江二听完脸色更是凝重。
待大牛回来,又送走了几个上门来收拾酒菜的王家小厮,江二这才一把将门关上,回过头来,翠翠和小芹正在院里清扫着地上的杂物,大牛也在一旁帮着手。
江二和身旁的刘老汉对视一眼,两人遂上前帮着乱糟糟的院子收拾干净,待两个小姑娘跑到厨房忙活起来,江二这才拉着大牛走到墙角,低声问道:“大牛,你……”
“砰砰砰!”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将江二的问话生生打断。
大牛却好似知道是谁一般,快步跑去把门打开,院里的人听着声都往门外瞧去,只见是一个穿着蓝色长袍的大汉。
来人正是老康,门一开他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闻出里边有些是治跌打的药材,暗道那人受伤果然不假,见院子里的人都往自己看来,老康忙笑了笑。
大牛将老康让进院子,对江二说道:“江大叔,这就是老康大叔,是张老爷派来请你们去做客的,也是他出的主意搭救的你们。”
江二一听急忙拱手行礼道了声谢,请他坐下后又说道:“瞧着模样我年纪要比你大上一些,便托一声大,称你一声老康兄弟,老康兄弟,不知你家主人张老爷是从何得知我们被困的事?”
“这两人必然把经过跟他说过了,他却还如此发问,想必是对我之前的说辞并不太相信,看来此人是个精明之人不好糊弄,得小心应付才是。”心中嘀咕了几句,老康面上笑了笑,说道:“额……这个嘛,江老哥,你们王家庄的事都在镇上传遍了,我们老爷对这里的里长王青也素有耳闻,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加上咱们在官府也有人,所以知道了消息老爷就派我来打探下情况,又恰好在村中遇到这位小兄弟,知道他与你们相熟,所以便想出了这个法子。”
江二给他倒了碗水递过去,问道:“原来如此,只是不知张老爷为何要对我这个山野村夫施与援手?难道就因为那棵金石斛吗?”
老康道了声谢双手接过,正色回道:“正是如此!我家老爷本来好不容易寻下的一颗百年金石斛,托了镖局押送却在半道上被贼人劫去了,所以江老哥你这金石斛可是救了我家孙少爷的性命,老爷他宅心仁厚怎忍见你们有难而不救,而且加上白马的主人对送药的兄弟颇为欣赏,这白马主人又是我家老爷贵客,所以老康我遇上了更得帮忙才是。”
江二道:“老康兄弟真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张老爷府上能人不少,不愧是一方大家。”
老康摆手道:“哪里,江老哥,其实这一切都是大牛出的力,我只不过提点了几句,算不得什么。”
“也没有啦,对了,刘伯、江叔、老康叔,我去给你们倒碗水来。”大牛突然被人一夸,有些不好意思,忙托词起身离开,往厨房里走去。
厨房里头的江翠翠偷偷瞥了几眼窗外的院子,看着老康身后那匹白马背上的行囊,她心里有些痒痒起来,可想起了阿爹说过的话,江翠翠的眼神又黯淡,继续忙活手里的活计,不想这一切都落在了一旁打下手的小芹眼中。
天气热,家里每日早晨做饭的时候,江翠翠照常都会备上一些凉白开,大牛扫了眼在灶台忙活的两个姑娘,自己取了几个干净的碗,又提了壶水就就出去了。
接过大牛递来的水,江二方才又听老康讲了一通客套话,便也客气的回道:“原来如此,请老康兄弟回去之时一定告诉你家主人,江某改日一定登门道谢。”
老康喝了一口清爽的凉白开,略一踌躇将碗放下,便看着江二郑重的问道:“江老哥,我这次前来其实还有一事,便是来找那送药的兄弟,听大牛说他已于昨夜离去,不知你是否有他的下落?”
“哦?不知老康兄弟找他有何事?”江二盯着老康笑了笑,不答反问。
老康见他如此小心,有些疑他也知道那人身份,甚至交情匪浅,便找了个说辞回道:“是这样的,白马主人知道他没有路引,又因得罪了这里的里长而无处安身,所以便想给他安排个去处,吩咐我一定要将他找到,还请江老哥体谅我这做下人的难处,让我回去也好有个交代,拜托了!”
江二闻言点了点头,正色道:“原来如此,可惜我实在帮不上忙,如大牛所说他昨夜已经离开了本庄,如今我也确实不知他身在何处,是帮不上老康兄弟你的忙了。”
“这……”这人果真不好对付,老康又问道:“那么事情了了之后,他是否还会回来呢?江老哥你可是他的大大,他不应当不告而别的吧?”
江二叹了口气,说道:“老康兄弟也不是外人,告诉你也无妨,其实我和他也是素不相识,他是前几日我在下地回来的道上遇到的,我见到他时他已经昏了过去,作为郎中我焉能见死不救,便把他背了回来。
因为他身上没有路引,所以为了不惹麻烦我就对外人说他是我的侄儿,至于他还会不会回来,这个我也不知。他离开的很突然,是大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