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声音越来越近,江翠翠也惊醒过来,哪曾想刚站起身来便瞧见院门被人一把推了开来!
门口一下子挤进来十几个人,个个都穿着清一色的皂色衙役服,原来是一班马快差役,当头一人瞧上去大概四十多岁,中等身材,从衣着打扮来看是个班头。
那班头见院子里有两人,便朝着院里的两人喊道:“你们可是这家的主人?”
江二上前几步,将女儿护在身后,不卑不亢的道:“小民江二,正是这家的主人,不知道差爷们上门来有什么事?”
那班头边走进来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说道:“江二,听清楚了,我乃本县的马快班头刘大富,有人检举你私藏流寇,我等一干公人特奉大老爷的命令前来搜查,有县衙签发的公文在此,你可要看过?”
江二上前双手接过,刘班头见他真要看,倒是有些讶然,不过也没多说什么直接递给了他。江二略略看了几眼,见真是盖着县衙大印的公文,便递还回去,退到一旁,心中暗道:“难不成他的令牌没有丢?不然怎么只派了个班头带着这点人来?还是另有后招?”
刘大富见他倒也识趣,神情还不慌不忙的,瞧着不像是真的藏有流寇的样子,也就不怎么为难为与他,加上旁边那小女子模样十分的标致,“细细的查,都给我手脚麻利些!”
后边那班叉手衙役抱拳领了命,纷纷往院子里而来。江翠翠忙往旁边避开了些,从旁边经过的年轻些的衙役都禁不住瞥眼去看她,除此之外倒也没什么出格的地方。
“哒哒哒!”
然而却在此时,门外又响起一阵急急的脚步声,原来是王青带着几个小厮赶了来。
王青只道韩元恺还在屋里卧床,毕竟受了那么重的伤,即使醒了过来只怕也是难以下地,可此时瞧见江二神态自若的,一点也不慌,他的心里忽然没了底,便也打算跟着一齐进去去查看一番。
江二见状急忙挡在他身前,不冷不热的说道:“王老爷,您好像不是当班的衙役吧?”
王青身形矮胖,被身材高大的江二一堵,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门外边已经围了些村民,见有些丢面子,冷冷说道:“江二,你心虚什么?你家若没有藏着流匪,还怕人看?更何况我乃本庄里长,既有藏污纳垢之事,我更得义不容辞,协助诸位差爷查个水落石出。”
江二摇了摇头,道:“有与没有,自有官府定夺,王老爷你作为检举之人,理应避嫌,不然若是有人随手塞些私货诬陷与我,那江某人便是有两张嘴也说不清了。”
“你……”见他直接点破,王青脸色顿时就青了。
听到后头动静,刘大富也回头说道:“他说的有道理,王老爷您可是检举人,还是避避嫌,在外头候上一候!”
这刘大富可是漳县县丞的小舅子,也不好得罪,王青顿时更是尴尬,在心中阴阴的说道:“江二,咱们走着瞧吧!我一定会让你跪下来求我的。”
见王青退出了门外,只是冷冷地看着自己,江二也不再说什么。银子什么的他已经另找地方安置,韩元恺也没什么东西留下,更不怕他们来搜,只是唯独担忧刘大富与王青狼狈为奸,暗中指使人栽赃陷害,那倒是麻烦,不过从王青那火急火燎的神情来看,至少目前还不会,想到这里,江二稍稍松了口气。
院子里总共也没几间房,十来个衙役片刻功夫就搜完了,那些衙役见院里的少女长得十分貌美,加上有顶头上司刘大富的吩咐,也都没有把东西翻得乱七八糟。不一会儿,那些差役便纷纷出来,对抱臂站在院中的刘大富交了差。
见并没有什么异常,除了那一屋子的药味和药材有些可疑,刘班头便叫过江二问道:“江二,你家就你和你女儿两口人吗?”
江二点了点头,正色道:“回这位差爷的话,小民家中就我和女儿两口人。”
门外的王青一听,急忙说道:“刘班头,你别信他的,他家明明还有个侄儿,我们村子里的人很多人都见过的,当然那也不真是他的侄儿,纯粹是个无恶不作的流寇,犯了事逃到这里来了,江二肯定是把他藏起来了。”
刘班头听完王青的话,回过头来看着江二问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江二摇了摇头,道:“没有,小民并无什么侄儿。”
刘班头还没说话,王青便急得走了进来,对着他说道:“刘班头你别信他的,她这是在抵赖,我可是亲眼见过他那侄子,这肯定是哪里走漏了消息,被他走脱了!他那侄儿昨天还受了伤走不远的,刘班头咱们派人去追,一准儿把他拿下,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刘班头盯着江二瞧了好一会儿,见他神色如常,不禁皱起了眉头,叫过旁边的一个衙役,让他去把外边围观的村民请进来。
那些村民见状便想走开,里边的衙役见状,便一齐走了出去,那些村民只好乖乖的进了江家的小院,院子一下子便站满了人,小芹她爹本来想要来送还银子,此时也被轰进了院子正挤在人群里边,也听了个大概。
“这几日他家可是来了个侄儿?”刘班头看着院子里的人问道。
挤在院子里的村民看了眼脸色阴沉的王青,又看了眼站在前头一脸平静的江二,再互相看了眼,都没有说话。
刘班头见状,只好一个个的叫上前,让他们回话。第一个恰好是小芹爹,只见他有些犹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