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见江翠翠这样,不由有些羡慕和惭愧的说道:“翠翠妹子,你对你这堂兄可是真好,这么多年不见,还能这般的照料他,我……我误了时辰,你心里还在怪我吧?”
“大牛哥,你这说的什么话!你这不是来了么,我谢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强笑着说完,江翠翠又忧又羞的低垂下头,依然轻轻地吹着嘴边的汤药,待凉了些,小心挑着正要往他嘴里送去,眼皮随之跟着一抬,待瞧见那双怔怔望着自己的眸子,江翠翠眼前顿时一亮,“你……你醒了……”
……
“铛!铛!”
已经二更天,偌大的陇西城昏昏欲睡,白日里繁华的街道现在冷冷清清,只有不时打着呵欠的的更夫偶尔从阴暗的巷子里钻出来,到了时辰敲锣喊上几嗓子。除此之外,也就城门边上传来的零星几声布谷鸟叫,给这寂静的夜里多加了些热闹。
“布谷……布谷……”
城门早已关闭,守城的士兵们正靠在城墙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只有一个士兵正靠在墙边往下瞭望,他忽然向下挥了挥手,城墙下就有一个黑衣人向上抛了钩锁,钩子准确的勾住城墙,城下的黑衣人先是试了试牢固,随后才慢慢的往上爬去。
待爬上城墙,黑衣人就迅速把钩锁收了,小心的绕过墙边上睡得横七竖八的士兵,来到一处黑漆漆的角落,又向下爬去。那接应的士兵见他安然离去了,这才打了个哈欠,又回去睡下了。
的士兵,足足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才摸到了地方,待巡城的队伍走远了些,他这才从阴暗狭窄的小巷里闪出身来,东张西望的溜上一排高高的石阶,随后轻轻的叩响了朱红大门。
“咚咚咚……咚……咚!”
叩门声三快两慢,似乎是事先约定好的一般,不一会儿,紧闭的大门果然就打开了条缝,里头露出张沧桑的老脸来。
黑衣人回头扫了几眼,从怀里掏出块翠绿色的小牌子往门缝一递。开门的老头睁大眼睛一瞧,急忙将他让进,然后又探出脑袋左右瞧了眼,见附近没什么异样这才赶紧缩回脑袋把门闩上,然后回身小心的问道:“客人稍候,可是有事来找姑奶奶和表小姐?”
黑衣人沉声道:“夜深了,莫要惊动了我家夫人和二小姐,劳烦老丈快去通禀一声,小子有要事求见贵府李公弘祁李老爷!”
看门老头一听也不敢耽搁,唤醒门房里边正睡得香的小厮,让他赶紧跑去禀报老管家,随后又客气的请这黑衣人稍坐片刻,不想那黑衣人却执意推辞,看门老头也就作了罢,陪他一起站着等。
不一会儿,小厮便带着老管家匆匆走了回来,老管家仔细瞧过那黑衣人递上的翠绿牌子,拉着他走到一旁又悄声问了几句,一听完答复又瞧见了他掏出来的那封外边没有落款的书信,老管家再无二话就急忙领着他往院里走去了。
两人在院子里穿过好几处庭院和长廊,终于走到了地方。
让那人在庭院外头候着,老管家步进院子来到门前轻轻的叫到:“老爷……老爷……”
不一会儿,漆黑的房间里边便传来阵淅淅索索的声音,随之一道沧桑的声音传出,“什么事?”
“回老爷,京里来了人,他带来了崔家大小姐的急信,说是有十万火急之事要求见老爷,老奴一听不敢耽搁,这才斗胆前来搅扰,老爷您看……”老管家微微佝着腰,十分恭敬的答道。
屋子里,身着绸衣的李府老爷起身下了床,简单披了件衣服,走到门边下了门闩,沉吟道:“崔家?请他到内厅稍坐,我片刻便到,对了!去把成儿也叫上。”
门外的老管家恭敬的应了声,转身快步出了庭院,带着门边那黑衣人就往外头走。候在庭院边上的两个婢女瞧见老管家手势,赶忙提着灯笼迈步进了院子。
“吱呀……”
房门推开,两个婢女踱步进去,屋子里随之亮起了亮堂的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