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匪汉的心里只盼望闹出动静的是自己人瘦猴,或是那两个狗杀才也行。然而进了林子之后,动静却倏然间消失了,几个粗糙的匪汉也不由得直冒冷汗。
忽然,前头不远传来淅淅索索的声响,把几个匪汉吓了一跳,有个更是被吓得差点把手里的棍子都给脱了手。
匪汉们互相对视一眼,双手抓得紧紧的,手里的兵器似乎给了他们一丝勇气,仍然背靠着背拢做一个圆,向那灌丛慢慢走去。
“谁在那里?出来!”
声音有些发紧,等了片刻,却不见回应,另一个匪汉又厉声喝道:“快点滚出来!”
还是没有回应,几个匪汉犹豫了下,正要举起刀棍打去,却见灌丛里渗出一滩血迹来。
有两个匪汉便上前用手中长棍将灌丛拨开,众人上前一看,只见里头趴着两人,一动不动,瞧身形衣着,正是那两个狗杀才。
几个匪汉四处瞧了,见附近再没别的动静,这才将昏过去的两人从灌木丛里边拖出来。
便有一个长着小胡子匪汉蹲下身去,细细查看一番,见两人还有呼吸,只是浑身脏兮兮的,一看就挨了不少毒打,而且身上都挨了刀伤,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小胡子忙叫过一人让他去附近找些止血的草药来,然后他又试着拍了拍蠢材的脸,见没有反应,又转过身来晃了晃旁边的小六子,只见小六子突然咳了两声,他不禁喜道:“醒醒!快醒醒!”
“啊!”
小六子慢慢的睁开眼睛,感觉眼前有人,顿时吓了一跳,翻过身子就想爬开,不想却刚一挪动便发出一声痛呼,小六子急忙捂着伤口边爬边求饶道:“爷!您行行好,放过我们吧,我们的脑袋不值钱,求您了……”
几个山匪一听这话,心中便有了些猜想,忙喝道:“狗杀才!看清楚了我们是谁。”
小六子闻言,这才回过头来小心翼翼的一瞧,霎时间大喜道:“各位好汉,你们终于回来了!”
恰在此时,那寻药的匪汉跑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把草药,见小六子已经醒了,便往他跟前一丢,说道:“喏!止血的,自己敷上。”
“多谢爷!”小六子低声谢过,然后将植株上的叶子捋了下来,在手里搓着,见使不上劲,又放到口里嚼碎,然后吐出来忍着痛敷在腿上的伤处。
那蹲下的小胡子见大个还没醒,只好替他敷上草药,又找了块粗布撕了,将两人的伤处包扎好,方才抬头问道:“好了,现在可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对,你刚才说的什么爷什么脑袋的,究竟是谁杀了疤脸他们,瘦猴呢?”
“快说!那人是谁?”
“是……是他……瘦猴……他已经……”语无伦次,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霎时间只见小六子满脸的惊慌,声音带着浓浓的恐惧,“他已经死了,脑袋……脑袋也被割了去,是……是那个采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