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能承认么?当然不能。韩元恺想了一下,然后把手里拿着的两个馍馍递到齐不厉面前,说道:“齐老大,兄弟我就是给高家送个碗筷,然后顺手帮了个小忙,只是可惜这两个馍馍了,刚才还热着的,才拿出来一会就凉了。”
齐不厉把馍馍推了回去,笑道:“哈哈,你小子倒挺机灵,是个能成事的人!今夜我虽没捞着酒喝,可也混了个肚饱,肉啊汤的没少吃,馍馍既是人家给的你就自己留着吃吧。“
顿了顿,他突然看向远处,看着那一顶被围在中间的营帐低声道:“也怪我高兴过头了,方才这话却是不敢胡说,好在这里没有旁人,不过今天也着实叫人快活!”
韩元恺与陆大虎对望一眼,又听他道:“韩兄弟你是没瞧见那两个家伙有多惨,要不是把总他怕耽搁了押粮,一顿板子是绝少不了他们的!
那姓刘的难得吃瘪,可惜就是没有酒,不然我还真想与韩兄弟你开怀畅饮一番,当然还有你额……陆……算了我也跟韩兄弟一般叫你大虎兄弟吧,咱们这顿酒先记下,等到了地方再喝也不迟,我请客!”
陆大虎难得露出一丝笑来,抱拳回道:“那就先谢过了!”
齐老大豪爽的摆了摆手,道:“客气什么,都是自家弟兄,一看你的块头酒量就差不到哪去,说起来自从被调到新营,我都好久没出来过了,怎么也得有个小半年了,正好借这次机会出来透透气也不错……”
不料韩元恺却微微仰起头,看着这漫天的风雪说道:“齐老大,别怪兄弟说句扫兴的,你看这天气,咱们到了地方还能有时间喝酒吗?我虽不知道期限多少日,路上赶不赶,不过看这些天咱们的伙食一天比一天的见少,估摸着营里粮食是不会太多的了。”
齐不厉收起笑容,正色道:“韩兄弟,你倒是提醒我了,路上遇上这鬼天气还真是耽误事,真他娘的!早不下晚不下偏偏这时候下,又是风又是雪的,现在这还是空车,到时候回来路上押了粮,车轱辘一没进雪里就更难走了!”
韩元恺顺着话问道:“齐老大,那以往大雪天军中的粮草是怎么运来的?”
齐不厉愣了一下,但也如实回道:“往常都是那些粮商自己把粮草运来,他们一般都是走河道,可今年大旱河道干涸了行不得船,加上灾荒导致流民太多道上不太安生,他们不肯用马车押粮前来。
其实说到底还不是那些奸商怕赔钱,想省一笔押运的费用!毕竟卖给朝廷的东西也不是他们说涨价就涨价的。唉!只是这么一来,这冰天雪地的可真叫咱们弟兄吃尽苦头!”
就这么站了片刻功夫,三人身上已经落了一层积雪,可谁也没有去掸一掸。
陆大虎把腰刀抱在怀中,然后若有所思的瞟了眼韩元恺,只与他对视一眼,便见他长长的呼出一口热气,说道:“现在只希望给的期限不是太紧,不过上面考虑的总要周到些,想来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齐不厉一听,突然有些可惜的说道:“营里就只给了咱们二十天时间,本来一来一回,路上走上半月怎么的也都够了的,现在遇上这风雪天,怕是只能勉强赶得回去,这还是得路上一切太平,若是途中碰上什么麻烦,还得多耽误时间。
这么一算二十天的时间也还是有点悬,更何况咱们把总这次出来是立了军令状的,如今又碰上这档子丢人的丑事,两件事凑到一起,看来这次的酒咱们弟兄是真喝不成了。”
“半个月?也就是走一趟七天的脚程,依这两天看,一天也就走个六七十里,这么看来离得最近的永昌卫是不可能的了,那只剩下凉州卫、古浪所和镇番卫三个地方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哪里……”
韩元恺正想着,便见齐不厉转身道:“把总可在气头上,这些天你们小心着些,那姓刘的今日吃了暗亏不会轻易算了的,莫被他给捉到什么把柄才好!好了,韩兄弟,你先自己回营去吧,我们该去巡夜了。”
“齐老大,若是有法子解决路上多费的时间呢?到了地方咱们是不是就可以把酒言欢了?”韩元恺突然说道。
“韩兄弟,难道你有什么法子?”齐不厉回过头一脸诧异,隐隐的还有些激动。
韩元恺迟疑道:“法子倒是想到了那么一个,只是就怕这天气鞑靼人会趁机进关,倒时也还是会误了时间……”
齐不厉扭了扭脖子,嗤笑道:“放心吧,咱们行程隐秘,哪能这么巧偏偏就被他们撞上,其实那些鞑靼人也没什么可怕的,就借个马快咱们撵他不上,若是咱也有这么好的马,定要与他们分个雌雄!”
“对了,还是说说你那法子吧。”齐不厉豪气冲天的说了一番,这才发觉自己忘了正事。
因为下着雪,赵志用生怕马受凉耽搁路程,所以马也得以进了营帐中躲避,但营帐只有那么多顶,马拉着车挤不下,营地边上就堆放着卸下来的二轮板车,韩元恺就指着那堆积雪的板车说道:“若是风雪不停,路上积雪太深,何不把车轱辘卸下,让马拖着车板走?”
“额……这倒是个好法子!哈哈,韩兄弟,快与我来,咱们一起见把总去。”齐不厉看着那堆车轱辘眼前一亮,随后拽起韩元恺的手臂就走。
韩元恺跟着走了几步,却又停下说道:“齐老大,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其实我……我家里还有一个妹子,我想这次若是路上经过家里的话,我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