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等等!等等下官!”刘长恭这边刚一动,便听后边响起一道急急的喊声。
刘长恭愕然回头,便见后边有几骑飞快朝着自己跑来,但刘长恭只是回头看了眼,并未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
“上差大人,那声音下官听着好像是推官王大人呐。”刘如铎有些意外,王牧正忙着案子,莫非是房豫一案又有什么新发现?
周滨却不置可否,见刘长恭虽是策马奔来,可看的并不是自己这边,反倒是一门心思盯着前边的官道,总给人些做贼心虚的感觉,莫非那辆马车里有什么猫腻不成?
“上差大人?”
见刘如铎目光如炬的盯着自己,周滨可是知道这人并不简单,便道:“刘知府,既然二位大人来相送,本官也不好托大,咱们前去迎迎如何?”
“额……这自然好,上差大人请!”见周滨一反常态,刘如铎不由一愣,真是日头从西边出来了,这两人不是一向不对付的么?刘长恭几次三番顶撞与他、给他难堪,刘长恭来送就叫人吃惊的了,他还要去相迎?
但见周滨已经策马迎去,刘如铎便也就赶忙跟了上去。
“驾!”听见后头马蹄急急,江丰可是顾不得回头看上一眼,面前的这匹马已经被他抽打得现出一道道深深的血痕,叫人看了即生不忍之心。
颠簸不已的车厢里,脸色苍白的江翠翠只觉得胃中酸水翻腾,是以她整个身子都靠在一边的车厢上,一手抓着一手捂着胸口不敢稍有乱动。
韩元恺见状,虽然着急也不好叫她去看看后边是个什么情形。
可见韩元恺此时那坐立不安的模样,想必很想知道后边的情形,更何况后边又是官差又是追兵的,好像带人来追的人还真是个大官,若是两拨人马一回合,情况也端的十分危急,江翠翠不由银牙暗咬,一个猛然跪起,把头探出窗外捂着嘴就干呕起来。
借机往后一看,却见那些官差没有追来倒还罢了,反而还将道路给重新拦住了,她不由有些吃惊。
“道士?”周滨匆匆一瞥旋即收回目光,心里虽不明白这二者会有何关联,但不叫刘长恭称心如意便是,是以他仍是面色如常,以免旁边之人瞧出什么异样。
刘如铎陪着周滨回马来迎,刘长恭见状一惊,他可不敢想周滨会回头来迎他,是以一时也摸不清楚周滨此举何意。
路已经被拦住,便不好强闯过去,刘长恭只得勒马放慢速度,刚到刘如铎周滨面前,还未开口,便听身后蹄声急急,随即二马跑到身边。
见不禁王牧来了,孙邈也跟着一道赶来,刘如铎疑道:“刘、孙、王三位大人,你们这是?”
“大人,下官……”刘长恭有些不解的看了眼孙邈,正要说话,不想旁边却响起一道更为响亮的声音。
王牧一路赶来,面上和衣裳上边尽是黄蒙蒙的灰尘,可他来不及掸去便一拱手朗声说道:“回大人,下官与刘同知孙通判二位大人,皆是来为上差大人送行的!”
在面色各异的三人面上一扫而过,刘如铎道:“王大人这一来,我还以为是案子又有什么发现了呢?原来是虚惊一场!”
笑说罢,却见刘长恭脸色有些难看,刘如铎不由又问道:“刘同知,你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莫非是有什么事不成?”
“有劳大人关心,下官没事。”刘长恭咬牙说道。
王牧余光瞥见却是佯作不知,仍自笑道:“刘同知孙通判二位大人一回城听说了上差大人要回京的消息,这便马不停蹄的赶来,尤其是同知大人,下官与孙大人差点都赶他不上!”
周滨拱手道:“有劳几位大人相送,钦命在身身不由己,本官先前若有得罪诸位之处,请莫要往心里去!”
刘如铎笑道:“上差大人言重了!那些言官御史最是喜欢听风便是雨了。”
“天色不早了,诸位大人留步吧!”
一番客套,看着周滨带人策马离开,刘长恭在那一队锦衣卫里扫了一眼,脸色却是阴沉的难看,只在心中暗道:“那姓单的,往常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的,八成是带着齐高兴的奏折先一步回京去了,怪不得他如此有恃无恐!”
对了!李阳成不一定是追赶那马车,倒有可能是一路护送!真个气煞我也!怎么就偏偏迟了这么一步,若是赶前一步将那两人拦下,定叫这姓周的以及他背后之人再无翻身的可能!这姓王的为何如此,着实可恨!
……
日枕山头,赤亭关下。
一股炊烟袅袅升起,黄面馍馍带着热气出了锅,闻着香味,站了一天的士兵们肚子立时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守门的将士打着呵欠正要关门,不想却见远处又响起急如骤雨般的马蹄。
“关了关了,叫他们不长眼偏要这时来过关!”其中一个士兵看了一眼便不耐的嘟囔起来。
“这……万一……”看着蹄声响起之处离着已经不是太远,而且听声音人数还不少,另外一个士兵便有些犹豫,生怕招惹了麻烦。
“怕什么!怕也不过与方才那两人一般,都是赶着过关去的行商罢了,没个好处,嘿嘿......他们休想过了关去!”
“好吧,听你的!”
“等等!那好像是......快去叫把总!”
心中存疑,周滨带人一路直追而来,一直到了赤亭关下却也没能追到那辆马车,赤亭关还没闭关,他勒马停下,朝那迎上前来的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