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落山,天色逐渐黧黑,村头那些人忽然间竟都撤走了,看得躲在外头的陆大虎是一头雾水,二虎去跟踪江二还未回来,踌躇再三陆大虎还是决定进去一探究竟!
不想刚站起身来却又听见外头的官道上隐隐传来淅淅索索的脚步声,他忙又压低了身子伏在茂密的草丛中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外边,待声音近了,陆大虎这才瞧清楚,原来来人竟是昨夜那两个鬼祟汉子。
那两个汉子自然便是李自成与李过叔侄二人,他们来的凑巧,见四处静悄悄的并没有什么异样,又在林子里猫了一会儿,等天色更暗了些,这才悄悄地摸进了村子。
果真是两个小蟊贼!陆大虎也不再过多搭理他们,等人走远了刚想跟在后头摸进王家庄,却又在这时瞧见左边的官道上冒出个人影来,缩回身子等近了些,陆大虎才认出那是自家弟兄二虎。
四处再无旁人,陆大虎也就钻出了草丛,盯着被自己唬了一跳的二虎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去跟着江二么?”
陆二虎拍着胸口喘道:“大哥,我跟了他好长一段山路,可江二他忽然就没影了,那山路实在太难走了,我都差点没找回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发现我了。”
陆大虎恼道:“早知道我自己去了,越是难走的道越可能是那人藏身之处!”
“对不住,大哥,我实在.......”
“算了,不说这个了,村头的卡稍已经撤掉了,昨夜那两个蟊贼已经进了王家庄,咱们现在过去瞧瞧,江家有没有什么动静,我总觉得昨夜有古怪!”
说着陆大虎便和二虎一前一后悄悄的摸进了村头的林子,他抬眼往庄子瞧去,今夜的王家庄早早没了光亮,那两个蟊贼的身影也早已消失在黑暗之中。
正要动身,忽然又见隐隐有人从庄子里跑出来,陆大虎一时之间看不懂这莫名的古怪,为免多生事端的两人慌忙往后边的山坡上躲去。
李自成和李过蒙了脸面,悄悄摸摸的从一条漆黑的小巷子摸了过去,瞥见了面前王家那处低矮的墙,等了好一阵儿,见都没有什么异常便摸了过去。
在墙根下,年轻些的李过蹲下身子把李自成架了起来,身上那人勾着了院墙双手一使劲,便攀了上去。院子里黑漆漆的并无异样,李自成骑在院墙上又将底下的李过给拉了上来。
隐在暗处的几个下人,见果真有人摸进宅子,早得了王青吩咐的他们也不出声,只眼睁睁的看着两道黑影从面前一闪而过。
此时,王青正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等着阿丢的到来,而吴奇以及那些村中的大户,俱都带着家人住在相隔不远的客房,余下的房间则是他们带来的精干家仆和护院,个个手里都备好了刀棍,只待一有动静,便一起冲杀出去将那贼人捉住。
两个鬼鬼祟祟的汉子,依着上次摸进来记下的路线,一路上畅通无阻的摸到了上次那间书房。
虽然有些奇怪,但是钱财就在眼前了,李自成自然也舍不得放弃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看着眼前的铜锁,那年轻汉子李过从怀里摸出了一根铁丝,折腾了一阵儿,用手摁住了才没让那锁发出声响就打了开来。
两人四下瞧了瞧,见没有异常,便轻轻推开房门一闪身进了去将房门掩上!
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的两人,径直来到那几口箱子前,李过又如法炮制开了其中一口箱子的金色大铜锁一瞧,顿时就被里面的东西给惊得呆住了,里面竟然都是些翡翠玉石首饰!
回过神来,李过又打开了一口箱子,里面都是白花花的银锭,满满的一箱子!
两人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也不再管其他那两口箱子,各自摸出一块麻布铺在旁边地上,一个取玉石首饰,一个取银子,装了满满两大包,又将箱子盖好铜锁锁上,这才起身摸到门边,见院子里没有什么动静,李自成便打开房门当先走了出去。
“按约定好的时间,阿丢也该到了,”王青打开房门便往后院走去,他可不能真让阿丢摸了自己的东西,又不能让人瞧清楚阿丢的真面目,所以也就没有带人独自一人来到后院。
不巧正好瞧见有人鬼鬼祟祟的从自己房间里出来,王青顿时便以为那是阿丢,按照戏码需要将贼人的面罩扯下,生怕他真的摸了自己的东西,王青便没有惊动他,悄悄从暗处里走出来,猛地抓住他的手臂喝道:“你小子,该不会真的偷了我的东西吧?”
“啊!”李自成被突如其来的一抓给吓了一跳。
听那声音似乎不对,王青大惊失色,喝问道:“你不是阿丢!你是谁?”
李自成用力往后推了他一下,却没有能甩开手,反而被王青给纠缠住了,惊慌之下一把给扯过了身子,王青见他脸上蒙着黑布,便伸手一扯,瞧见果然不是阿丢!
没想到自家真的进了贼,王青登时大怒,扯着嗓子喊叫道:“来……额……”
惊怒的喊叫戛然而止,王青忽然瞪大了双眼,一脸的痛苦和愕然,慢慢的僵硬的扭过头去,只见门后还有一个蒙面人,低下头一瞧,左肋下正插着一把匕首,刀身直没入身体,只留了个刀柄在外头。
门边的李过见他扭头看来,手上顿时用力将匕首扭了起来,看王青吃痛要喊出来,李自成这时也回过神来,一把捂住他的嘴巴,
王青双手在空中乱挥了几下,双腿更是乱踢乱蹬,李过见他挣扎剧烈,刚才又喊了半嗓子,虽被自己给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