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上的阿丢刚要下来,听见王青这一声喊顿时给吓了一跳,一提马缰拍马就要跑。
“快下来!慌什么?”吴奇见状急忙追了几步将马缰扯过,然后又回过头对着王青说道,“姑父,他真的不是那个人,不信你再走近些瞧瞧!”
王青摆手说道:“奇儿,不用瞧了,姑父相信你,既是你的朋友就一齐进来吧。”
“听到没,还不快下马?”吴奇拉着阿丢的手臂说道。
“公子……”阿丢无奈之下只好下了马,上前几步拱手屈膝朝着王青行了一礼,“小的阿丢见过王老爷、王夫人。”
这下子离得近了,王青瞧得更是仔细了些,见此人面相真是与那人有几分相似,不由得在心里头啧啧称奇,摆了摆手,说道:“罢了,你既是奇儿的朋友,不必多礼,方才之事乃是误会,进来吧!”
看着闹出稀奇古怪举动的一行人进了王家大院,可把藏在远处山谷上的陆大虎给瞧得是一头的雾水。
林子里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还没弄清楚身份,这下又一前一后跑进来两个骑马的人,不过见他们进了王家大院,对骑马两人便去了大半的疑心,想来不会是自己要找的人,不过却不能断定与那人无关。
陆大虎又转过身和二虎细细观看起林子里的动静,见依然静悄悄的,便有些不死心的问道:“二虎,他们可有什么动静吗?”
陆二虎与头也不回的说道:“没有,哥你怎么也往这边瞧了,那两个骑马的汉子呢?”
陆大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他们是一起的,现在已经进了王家大院,以王青和那人的关系,想必其中应该没有那人才是,有马骑,王青还亲自出门来迎,估摸着是什么亲友吧。”
陆二虎听了心情倒是没怎么低落,仍旧轻笑道:“哥,我看林子里那两个家伙是被骑马钉给惊着了,等了这么久了还没点儿动静闹出来。”
“或许吧,二虎,哥乏了先眯一会儿,有动静了立刻叫醒我。”听到二虎应了声,盯了一天梢的陆大虎便翻过身来,看了眼天上的星辰,禁不住打起了哈欠。
眼睛来回盯得有些发酸,韩元恺费力的又瞧了好一会儿林子,见里边还没什么动静,对面山坡上也静悄悄的没什么声音,想起刚才那两个骑马的人,都进了王家的门,只怕是王青又起了什么坏心思要对付江家!
可现在对面有张大户的暗哨,村头林子里又有那两个摸不清底细的汉子猫着,自己根本找不到法子摸进去!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月亮再有段时间就得爬上夜空,韩元恺瞥了眼坐落在远处的山谷下的江家小院,这才发现江翠翠屋子的那豆昏黄的灯光不知何时已然熄了。
韩元恺心里有些焦急起来,却也只能耐住了性子盯着林子。
村头林子里,见庄里突然安静下来,李自成叔侄顿时便又疑心起来,李过四下瞧了眼,悄声问道:“叔父,咱们如今该怎么办?”
李自成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远处的王家庄,叹道:“只怕今晚不好动手了,听着声那两人八成是奔王家去的,以方才那番动静估摸着王青还得款待他们一番,王家的下人们也都得爬起来侍候。咱再看看情况,不过那两人这么晚才来,想必今夜是不会走了,咱们还是得谨慎些,毕竟身上也有了二三十两银子了,回家也有了银子还那姓艾的账,也不一定非得就在这棵树上吊死。”
“叔父,若今夜没法下手,咱们是就此回家去,还是再找时机下手?”
“慌什么,明日才是黑罗刹给咱们的最后期限,再等一晚,若还是找不到机会,只能说是天意如此,咱们没那个富贵命,那就立马回家去。”
......
陇西城中,临时钦差行辕,灯火阑珊。
房间里,周滨正捋着混乱的头绪,忽见门外急匆匆跑进一个人,抱拳说道:“标下冯宝见过大人!”
“说!”
“是!大人,标下已经探明消息,房豫是从西门出的城,而且据黄标所说,房豫出城之后确实是往渭源方向走的,他随身只带了一个随从,两人身上也只各带了一个包裹,守城的副将当着咱们的人亲自查了,里面并无特别之物,房豫手里有知府刘如铎的通关文书,加上此人又是府衙的师爷,回家又是为了探病,所以……黄标他一时疏忽便没有来禀报大人。”
“房豫走时,西门外那坡林子里的人马可还在?”
冯宝又接着回道:“回大人,那处林子经常有人过去歇脚方便,离得远,黄标又不敢擅自出城,所以标下问起之时,他也并不清楚此事,不过据他所言倒是没见过有许多马匹出过那处林子,想来……或许那些人还未离去吧?”
周滨闭目沉思半响,直到冯宝偷偷抬眼瞧了好几次,他才出声道:“吩咐下去,除监视李府的三人,把咱撒出去的人手全收回来,让他们都在西城门边上候着,快去!”
“是!标下告退。”冯宝一抱拳,倒退几步转身出了房门。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静静的坐了一阵,周滨突然起身一把将绣春刀抓上,几大步便出了房间。
周滨来到外边的廊下,庭院里那早已候着的二十来条精干大汉,顿时唰唰的往他看来,异口同声抱拳道:“大人!”
周滨长长地舒了口气,什么也没有说,迈步当先出了院子,身后的单封紧紧跟上,随后站在院门口回过身来猛地一挥手,院子里那二十来条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