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恢复好了没有?”手臂被震得一阵酥麻,方山淮看着不远处悠哉游哉的陈圣呵斥道。
“急什么?”陈圣笑了笑,躲在暗处的人都还未现身,他又岂能过早暴露底牌?眼下几人的处境虽然凶险,但尚可以坚持,现在比拼的就是耐性。
顾寻南倚靠在树上,脸色阴沉,那李衡的功法当真如他所说,对灵体有着极大的克制,战局在李衡加入后,虽然还在胶着之态,可那聚灵也断然无法轻易取胜。
只要几人轮番休息,自然可以拖到秘境关闭之时,他们是没关系,顾寻南可是花了大价钱才进来的,若是不能得到数倍于此的报酬,岂不是太亏了?
想到此处,顾寻南白发狂舞,一双妖瞳中闪出凶光,低吼道:“这是你们逼本少的。”
咻!
一道极为细微的破风声传来,闪着墨绿寒光的银针向着李衡社去。
“等的就是你!”嘴角掀起一丝弧度,陈圣身子如同猎豹一般急速窜出,双指捏住飞针,对着顾寻南藏身的方向冷声道:“阁下既然敢出手伤人,何不出来一见?”
其余三人俱是眼眸一凝,看了过来。
既然暴露了,顾寻南也未隐藏,坦然跃下,笑道:“陈兄误会了,我这一发飞针乃是打向那畜生,并没要伤及这位兄弟。
“哦?是吗?”
陈圣眼睛微眯,看不出对这话信了几分,李衡头也不回,冷哼了一声,手上杀伐力度加大了几分,倒是田铢讥讽道:“顾公子此话说出来,您觉得我们会信吗?”
“为何不相信,本少所言句句真心,问心无愧。”顾寻南面不改色,笑容柔和,只是妖异的双眸与发色,实在是难让人有亲和感。
方山淮浑身打了个冷战,若是这一针是打向自己,他没有把握陈圣会帮自己接下,当下色厉内荏喝道:“顾寻南,你敢暗中下手害李师兄,真当我烈阳宗好欺负不成?”
这一句话极为聪明,将问题上升到了宗门大义的角度,这样下去即便是几人再厌恶自己,也不会在顾寻南对自己发难时袖手旁观。
听得此言,顾寻南面色骤冷,森然道:“好啊,方山淮,你一介奴仆之子,如今敢与本少这般说话,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说着,一步踏出手中拔出灵剑,似乎就要结果了他。
田铢瞥了眼身旁抖若筛糠的方山淮,眉头微皱,道:“顾少主,这里毕竟是我烈阳宗的地方,还请你不要太嚣张了。”
“本少便是嚣张了,你又如何?”顾寻南冷笑,继续说道:“你等可知,此人本就是我母族家的一名家仆与丫鬟tōu_huān所生之子,当年趁乱逃离,本少寻了他很多年了,你烈阳宗如此做派是要包庇他吗?”
几人将目光落在方山淮身上,从其脸上浓浓的恐惧中,明白了此话并非虚言,皆是皱着眉头,依照顾寻南所说,他便算是顾家的奴仆,主人家生杀予夺,旁人确实管不着。
“躲了这么多年,本想着放过你,可你竟敢对本少如此张狂,看来今日是留不得你了。”顾寻南语气森寒,缓步接近。
方山淮身子越发颤抖,手上力气弱了几分,竟被那巨人一掌拍到顾寻南面前。
“死吧,贱种!”
叮!
“陈兄,你要阻我?”此刻还能出手之人自然只有陈圣,顾寻南脸色微微缓和了些,道:“若是陈兄想保住他的命,打算拿什么来换?”
事情发展到如今这步田地,再想收服陈圣几乎是不可能的了,当着三人的面诛杀方山淮也不妥,倒不如借着这个台阶,让陈圣欠下一个人情,也是不错的选择。
陈圣挑眉,笑道:“在下孑然一身,有什么可入顾兄法眼的?”
“陈兄谦虚了,以你的天赋这小小的烈阳宗装不下你,倒不如随我去往大罗宗,我将你引荐给我父亲,如何?”顾寻南随口说道,倒不是真指望陈圣答应,只是希望有个讨价还价的余地。
“陈圣不可,此人阴险狡诈,万万不可中了他的奸计。”田铢急忙出声阻止,且不说陈圣现在是宗门选定的仙门大会人选,单单以他今日力护众弟子的功绩,若是真被招揽去了,对烈阳宗的打击可不小。
“顾兄还是换个条件吧,在下现在并没有改换门庭的打算。”陈圣婉言拒绝,以他的傲气又怎会被轻易被撼动。
“好吧,看来你我当真是无缘做师兄弟了。”顾寻南自嘲一笑,随后说道:“那边请陈兄承诺为我做三件事,我便放了他。”
“一件!”陈圣淡然开口。
“陈兄如此就不厚道了,不如这样,我再让一步,两件不能再少了。”顾寻南语气坚决,说话间手掌又搭在了剑柄之上。
“可以,不过这个怪物还得麻烦顾兄解决。”陈圣微微点头,指着疯狂轰击田铢与李衡的巨人说道。
“好说。”自觉占了便宜的顾寻南笑吟吟上前,虽说他的修为未必能够战胜在场所有人,但作为一宗少主,顾寻南身上却有着不少寻常弟子没有的宝物。
只见他取出四支令旗,东南西北各插一只,随后从怀中取出一张阵图,铺在地上,大喝一声:“敕!”
图上所绘制纹路如同有灵性一般,以令旗连结将那巨人紧紧捆住,得暇脱身的李衡闪道陈圣旁边,恨恨说道:“真有钱!”
田铢愕然,这家伙平日里一贯惜字得很,极少说话,跟个闷葫芦似的,陈圣亦是满脸古怪瞧着他。
李衡冷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