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圣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简单呐,用那破鬼的阵法符箓一并镇杀了就是的,这个我在行,大不了就是多费些丹砂。”
少年无奈摇头,苦笑道:“你知道这个方法行不通。”
陈圣淡笑,“那就还有一个法子,你这法宝不错,可以将他们收入其中。”
陈王神色微动,皱眉道:“你的意思是逼那幕后之人出来?”
陈圣竖起一根大拇指,笑道:“正是此理!”
于是二人开始分工,由陈圣站在村口,任由那些杀气腾腾,如今不过筑基境界的小鬼修们爬上身,皆用肉身接下,多是些不痛不痒的攻击。
陈王盘膝坐在一旁,用体内残存不多的真元催动法宝,地上很快空出一大片。
终于,在最后一个阮红慎即将被吸入那葫芦之际,一道沧桑声音响起:“好个手段狠辣的藏月山,竟连自家弟子都下如此的狠手!”
陈圣双手抱拳,总算是将这老家伙给逼出来了。
微微低下头,陈圣淡笑道:“好久不见呐!”
最后一个“阮红慎”如今的面容正是那位被陈圣锤杀,又沉入水潭之底的黑袍老人,幽冥司使者。
老人冷哼一声,狞声道:“原本老夫只用分出一缕残魂,便可以细水长流,慢慢侵蚀阮红慎的心智,最终占据金丹鬼修分身。”
说到这里,老人盯着陈圣,语气怨毒道:“若不是因为你,我何必以整副神魂做赌注,去夺舍一具还未完全成型的金丹鬼身。”
老人有一点没说的是,若是能够将阮红慎的鬼身凝练到顶点,那么他多年的境界瓶颈,未必没有机会松动那么几分,一旦成功破镜,他就不再是一位低阶的使者,也不用自己苦苦寻找修行之法了。
陈圣双手环臂,冷笑道:“前辈的意思是,我若是再锤杀了你,是否就能一劳永逸,让那阮红慎彻底摆脱束缚?”
老人嗤笑,“你想得倒是挺好,如今我与他神魂相融,几乎就要勾连到一起,你若是真打杀了我,那阮红慎即便是不死,最好的结果也就是落个神智残缺。”
陈圣揉着下巴,似乎在沉思,蓦然扭头问道:“陈师弟,你可知道门中有何补救之法?”
少年摇头,藏月山藏书楼几乎是完全开放的,而他在山上几十年都从未见过此等方法,便足以说明这种剥离神魂的法子几乎是不存在的。
见两人如此,老人更是咬定了他们不敢对自己动手,遂大笑道:“这样如何,反正你们也无法杀我,老夫卖个人情,我可以将那小子神魂放归。”
陈圣扭头,老人继续说道:“但是,二位得保证将我送出藏月山地界,且不会派人追赶,等老夫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会将阮红慎魂魄放回,如何?”
陈圣冷笑,“你是拿我们当傻子,还是真不将我藏月山放在眼里?”
老人沉吟片刻,又道:“至少你要保证,不会亲自出手追杀我。”
在场诸人,只要陈圣不出手,老人有十成的把握逃生,即便是借助并不属于自己的鬼修身躯。
没料到,陈圣又是摇了摇头,“不如这样,你先将神魂剥离出来,再随我去往藏月山,将你所知的幽冥司秘事一一说出,我可以做主保你一命,甚至可以准许你在藏月山修行。”
没等老人开口,少年陈王便怒道:“不行!藏月山何等神圣之地,怎么容得这邪魔外道?”
陈圣苦笑,心说自己当时布下升仙大阵,渡天劫之时,可是有着不少的邪道修士到场,更有两位邪道化神期修士一同惨死在天雷之下。
所以陈圣面对邪道修士,其实并没有过多偏见,甚至包容远远多过任何宗门。
陈圣目光落在老人身上,轻声问道:“觉得如何?”
老人咧嘴,狞笑道:“敢问仙尊,是否上山容易下山难?”
陈圣点头,“那是自然,我藏月山弟子修行向来如此,没有例外的。”
老人沉吟片刻,苦笑着摇头,随后化为一道幽光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