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事成之后能够到手的好处,黑袍人身形一闪便消散在厅中,掠过长空。
陈圣嘴角轻轻扯了扯,与陈王换了个眼色,悄然撤身,不远不近的跟上那道黑影。
一路跟随到那山谷之外,陈圣落在山谷上。盯着下方那人将五件东西沉入水中。
“你这是那家的术法,为何从未见过?”陈圣出现在黑袍人身旁,轻轻搭在其肩上。
黑袍人如临大敌,立刻飞掠到水面上,盯着陈圣,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
陈圣浅笑,“这话该我问你,你与潭底那鬼物是什么关系?”
“找死!”眼中闪过一抹厉色,黑袍人取出一杆幡旗,水面之上立刻阴气弥漫,煞气逼人。
“看来要打过才肯说了。”陈圣苦笑,学着那人模样取出炼神幡,召唤出几头阴物。
黑袍人神色大震,惊骇道:“你也是邪道中人?”
陈圣摊手,不置可否。
就是这般随意洒脱得动作,让黑袍人更是坚定了心中猜测,微微拱手道:“我幽冥司在此行事,还请这位同道给个方便。”
“幽冥司?”陈圣反复念叨了几遍这个名字,觉得有些熟悉。
黑袍人见他如此神色,开始悄然靠近,收了幡旗,在陈圣五丈外站定,长揖到底,算是诚意极重。
“请前辈将这头鬼物让与我幽冥司,日后必有重谢。”
陈圣神色微动,顺水推舟:“让给你们可以,但你怎么也得透点风声,幽冥司到底想拿这头鬼物做什么?”
“至于什么重谢就算了,反正你们也不能再拿出一头金丹鬼物。”
黑袍人听得这话,脸色惨白,像这种能够谈笑间说出幽冥司这三个字的,不是胆子极大就是真正的邪道大能。
陈圣微微蹙眉,“怎么?不行?”
说话间,阴物肆虐,杀机凛然。
黑袍人脸色微凛,左右为难,因为此事涉及到幽冥司一桩大秘密,不可轻易透露。
陈圣可没有耐性,大手一挥:“若是不肯说就滚吧,让你幽冥司真正的大人物前来。”
这话说的极为取巧,如今的陈圣,元婴之下几乎都可以一战,至于那元婴之上的修士,进入藏月山地界都会被发现。
堂堂修行界第一宗门,可不是开玩笑的,一些小鱼小虾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是给门下弟子试炼。
可若是谁敢犯了忌讳,那是来几个死几个。
黑袍人游疑不定,眼神在陈圣周身巡视,企图看清此人境界。
陈圣浅笑,敞开气府任其窥探,只到虚丹境的修为显露无遗。
黑袍人立刻变了脸,满脸狰狞,手里出现一柄黝黑长剑,“区区虚丹也敢装模作样,今日就让你死在此处。”
陈圣收了炼神幡,摆开拳架惹得那人哈哈大笑,语气张狂:“你这小子修魔怔了不成,想以武夫的手段对战本使?”
修士以武夫手段对战不是不可以,实际上到了元婴之后,修士的体魄会有极大的飞跃。
那个境界的修士即便从未刻意淬炼体魄,也不是金丹修士能够匹敌的,弱些的甚至极尽手段都难以破开元婴肉身。
可此刻陈圣分明是一个虚丹修士,而且气府之内真元匮乏,虚浮得很。
故此那黑袍人连看家本领的黑幡都懒得动用,要一剑一剑活剐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
陈圣微笑,脚下重重一踏,身子贴着地面飞掠出,一拳打出,看起来轻飘飘的,实则落拳极重。
这一拳他没有动用任何真元修为,而是调动武道气息对敌,力道虽然重,在黑袍术法之下能落在实处的不足一成。
“原来是个走蛮劲的野修,像你这般年纪能走到如此地步的散修,也算得上是天赋不凡了。”
黑袍人冷笑,若是放在以往,这样的人他还会动些拉拢的心思,可是今天,有些秘密是看不得的。
看见了,能偷偷摸摸的走算本事,可若是站出来想要分一杯羹,本领不济让人给打死了,也得认。
这是野修与邪道修士通认的规矩,生死由命,事后都不带寻仇的。
陈圣一拳落下,极速抽身后退,大致探出眼前这人是个金丹后期的狠角色,所以没有裹带真元的拳劲用处不大。
“这样正好,就拿你来试试我的拳意够不够,能不能打动一位金丹修士。”
陈圣心中生出豪气,道袍飞舞之间又挥出数十拳。
黑袍人冷笑,或以术法接下或以剑光破去,狞声道:“若老夫是位豆蔻年华的少女还有些可能,起码你这拳看着还是挺抢眼的。”
陈圣听得哈哈大笑,打出气象圆满的一拳,打得水面倒卷,欺身上前,又一拳打在黑袍之上。
倒不是期望这一拳能够建多大的功,委实是被那一番话给恶心到了。
以这人躲在黑袍下的矮小身形,加上喉咙发出的刺耳声音,足以想象此人即便是个女子且在妙龄,也多半好看不到哪里去。
黑袍人自然不知陈圣心思,以上品法袍挡下大半拳劲,抽身后退,原本站立之处留下几团阴森煞气,轰然爆开。
陈圣自爆炸中走出,身上道袍依旧迎风飘飘,不伤分毫。
“能挡下金丹一击,你这法袍品质不俗,老夫就笑纳了。”
黑袍人笑声猖獗,欺身上去,一手握幡一手握剑,真正开始下杀手。
陈圣浅笑,他清楚那一击的强度,散落的冲击力只能算是寻常金丹,若是能将所有爆炸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