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圣装傻充愣,这等层次的秘密怎么可能轻易说出,还是对一个初见不过两面的家伙。
喟然叹了口气,陈圣随口胡诌道:“在我家乡那边,有一团雷云常年不散,时间久了我的族人中某些人就具有了这不惧雷霆的能力。”
青年水神恍然大悟,压低嗓音道:“陈兄放心,此事我会为你保密。”
陈圣点头,轻声道谢,随后表示要带陈皓去往逍遥天宫外。
“好吧,你我匆匆一别,没什么好相送的,就再赠你一顶金冠吧”青年水神笑着取出一顶与陈圣袖中别无二致的鎏金冠,不忘提醒道:“那小子醒来就说这还是原来那顶。”
陈圣怔了怔,含笑点头。
青年水神这才心满意足,驭动水运缓缓离去,如一座神祗巡视天下,威严神君。
陈圣抱起陈皓,一步跃出百余丈,再以真元卸力平稳落地,如此反复。
卢素扭头盯着陈圣怀里的家伙,啧啧称奇:“我知道这小子脾性好,没想到他这般契合那条剑道。”
轻轻将陈皓放在地上,陈圣目光落在青铜巨门上,那里裂开了一道小口子。
李衡从中缓缓走出来,整个人瘦了好几圈,手里攥着一本册子,眼睛神采奕奕。
“我说李师弟,你这是拿了人家多少宝贝,给人折磨成这样。”卢素轻言调笑。
看出李衡体内境界未有寸进,身侧符纹流动,以及体内那颗大道种子生长得极好,卢素眯着眼睛,心中欢喜。
李衡强撑着笑了笑,将册子递给陈圣,便晕厥了过去。
卢素径自走来,冲陈圣摊手。
无奈又当了一回苦力,陈圣自然能够看出李衡是心力耗尽之后,蓦然见到两人放松之下才会昏厥。
两人继续盘膝坐着,身后躺着两个少年,映着月色,暖风习习。
………
接引使一手捏在顾凉血影分身上,以大修士禁锢住这罪魁祸首,狞笑道:“好大的狗胆,老夫护持秘境数千年,你还是第一个有种动鬼域心思并付出行动的。”
顾凉冷冷笑着,“前辈何不杀了我泄愤?”
“老夫还没那么愚蠢,杀了你怎么找出那背后搞风搞雨的小畜生?”接引使冷笑,挥袖将顾凉收起,循着血气去往下一处。
与此同时,在秘境各处的顾凉一个接一个爆开,隐匿于山水之中。
一座矮小山头下,曹银与何道人一行蹲在草丛里。
“姓何的,你确定此处有山精?”那位曹氏子弟皱眉,道:“再找不到,可别怪我们打杀了你。”
额上冒出无数细密汗珠,何道人悄悄抹了把冷汗,语气坚定:“不敢欺瞒诸位,此处绝对有!”
事到如今,只有寄希望于祖上积点德,留下的那秘法不全是唬人的手段,便是只有一成真材实料,按着概率也该是了。
曹银微微点头,几人缓缓而行,开始登山。
山头不高,顶上能看到的风景也很小,连树都没长几颗的小山属实有些寒酸。
以凡俗人间一句常见的话来说就是,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个屁的山神爷。
曹银让那何道人自去寻找,与曹家子弟盘膝各自坐在一个小树桩上,闭眼休憩。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实在是没法拖了,何道人哭丧着脸,走回曹银身边,伸长了脖子,“给我个痛快吧!”
曹银浅笑,打趣道:“都找遍了?”
何道人语气悲戚:“都找遍了!”
“再想想。”曹银不急,与那曹家子弟有说有笑。
何姓道人惊疑不已,仔细回想自己是否错漏了某些角落,最终目光落在两人屁股下的树桩。
“道友,能否劳烦你起来片刻。”何道人没胆子去叫曹银,只好对着那曹家子弟轻声说道,拿目光悄悄望着曹银。
正谈到兴起处,那曹家子弟皱起眉头,刚想发难就看见曹银轻轻摇头,只好黑着脸站起来,眼光重重剐了何道人一眼。
曹银浅笑,将族人这细微动作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何道人顶着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以造了八辈子孽的混蛋祖师传下的秘法反复探查几遍后,悻悻然看着曹银。
曹银笑着起身,伸手虚请,姿态神韵与同出一族的子弟天差地别。
实际上已经不用何道人探查,那矮小树桩已经自行长了脚,开始跑路。
何道人眼眸明亮,心中将那本被丢到了臭水沟里的祖先又高高拱起,无论如何命是保住了。
几个宗门弟子短暂愣神过后便开始追赶,其中又以那在曹银心中刻下印记的曹家子弟最为积极,一马当先。
何道人紧随其后,相反修为最高的曹银坠在最后,不远不近,不疾不徐。
接引使身形突然出现,一把按住那夺路而逃的树桩,冷冷瞧着穷追不舍得几人,眼中有怒火。
“大人!”众人停下脚步,恭敬行礼。
凡是宗门出身的修士都知道,在这秘境之中最不能惹的就是眼前这位老人,因为他不仅掌管着进出秘境的鲲船,就是最后那道泼天机缘,没有此人点头谁也拿不到。
冷哼一声,接引使目光扫过几人,算是记下了,又看见有一青年赶来,风尘仆仆,随即皱眉问道:“你也是来抓这树精的?”
曹银淡笑摇头,“晚辈只是见猎心喜,想来长长见识,似这般神奇之物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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