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孟炼向着自己看来,常道邢这才想起自己身处的环境。
此时的他被方才所知的气的三华乱颤,神庭动荡,若非是此地有这一众凡俗唯恐伤及无辜,怕不是早就化作龙身在这江中滚上一滚,好发泄一下胸中愤懑。
“孟二爷有所不知。”
常道邢向着孟炼说了一句,话语间抬手便将两人羁了;待身后夜叉走上前来封了修为,勾了琵琶骨后,皆是真身半显,原来是一蛤蜊精怪和一鳝鱼精怪。
“人有三道精气,说是重中之重,当属是泥丸宫。
这两妖伙同凡俗之人,借助这三窍蜃将凡俗中人陷入梦境之中,神不知鬼不觉的去了泥丸宫中最为精纯的精气。
虽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门道,但这道精气极为重要,耗损之后长久以往得不到补充,必然会损伤元气,最后便是使凡俗中人降低寿命。
方才我以神念扫过,发现这船上云烟缭绕,带着些许的香火气,些许的感应之下,发现因果与我等隐隐有些联系,想来是对家父有着供奉。
清澜江神的香火客,在清澜江上凭白削了寿命,虽说做出这等恶行会使这两妖一人深缠业力,但这其中的一部分因果,是要由我清澜江一众神官去摊的!
若是父王不在也就罢了,但如今家父回来了,他们还胆敢如此,当真是好胆!”
说到这常道邢已经是怒发冲冠,只见他眸中划过些许冷色,一身的鳞片都开始变化:“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龙!
想来这两妖只不过是他人手中的枪罢了,查不出太多,强行去查,反倒容易竹篮打水,且等我带回去交给父王,不说是差个水落石出,那也要让这清澜江的浪,再涨上一番!”
孟炼听了常道邢这话,自始至终不发一言:本来他仅仅以为这事情牵扯到的是这窍蜃,却不曾想这其中有这么深的因果门道。
待他向着这已经原型半显的葛立成看去,猛然之间想到了什么,抬手阻挡了想要走上前将李南风羁押的夜叉,径直走到了他身前,一点灵气点在他眉心让他稍稍平复心绪:“你可知,这两个妖怪此番图谋为何?”
“还能为何,自然是就我姐姐了。”
李南风向着孟炼看去,眼中毫无半点慌乱:“当初我姐姐在清澜江边,救了他们两个家伙的性命,将他们留在家中,一直等他们伤好才让他们离开。
却不曾想他们刚离开不久,姐姐便一直昏迷不醒,我迫于无奈,只得是重新找到这两妖,想要求他们救我姐姐性命。”
孟炼听了这话,隐隐之间好似发现了什么,他静静的思量了一阵,抬手间自那葛立成身上将那泥罐取了出来:“你说的救人,莫不是用着东西吧?”
“你竟然知道!”
李南风见着孟炼不着痕迹的将那泥罐取到手中,顿时双眼一缩,在让自己强行冷静下来之后,眼睛也从没有离开过那泥罐:这东西,便是自己心心念念许久,一直想要拿到手,却一直得不到的东西。
这里面,想来就是方才所说的泥丸宫精气吧。
孟炼看着这不大的泥罐,心底也有些许好奇。
想来这器物应当是有自己的催动法诀的,但孟炼也不介意,仅是一如凡俗那般,抬手将那泥盖子打开,抬眼看向里面,却发现是一颗颗晶莹圆润,散发着纯白色彩的圆珠,向着自己一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着实是让他心中微凛。
哐当--
孟炼随手将这盖子合了上来,不再去看,径直扔向常道邢,声调中多了些许愤懑:“这么多人的精气,这要耗损了多少人的寿命!
若是真的是想去救人,恐怕早就够用了!”
“救人?他们两个早就忘记了我那姐姐了。”
李南风如痴如醉的回过神来,一脸遗憾的看着常道邢将泥罐收起,声音中多了些许冷笑:“他们不会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正在用这泥罐中的你们说的精气在修炼?
旁的不说,若是真的想要救治我的姐姐,恐怕第一次行船就够了,可如今这已经是第十一躺了,谁知道他们用掉了多少!”
用来修炼?
孟炼听了这话眉头微皱,他仔细思索了一番,回想起自己方才与那葛立成战斗时的场面。
对方虽说是踏入了幻身境,是可以催动罡气对敌的大妖;但自始至终,对方释放的罡气也少的可怜,想来是因为贪图一时之快,只顾修炼,却忘记了其他事情。
“既然如此,那你在这其中是个什么角色?”
孟炼虽说胸有郁气未消,但是听了这其中话语,已经讲其中原有了解了个七七八八:“你这样助纣为虐,想来此时已经早已业力缠身,似你这等自己是发现不了的,但是等到你折了寿命后死去,至了阴间,还是少不了一番大刑炮制。”
“我为的,自然是我的姐姐了。”
李南风抬眼看着身前的孟炼和一众从未见过的神仙人物,心中闪过的何止是千般念头。
他低下头来在怀中摸索了一阵,随即取来一封书信,轻笑着向孟炼递去:“这世上好人多事夭折命,恶人长寿百十年,我姐姐常日里一直与人为善,整个清澜府中也有些许善名..
只希望这位道长能尽力为家姐救上一救,李南风拜谢!”
见着孟炼已经将书信摄到手中,李南风脸色一喜,随即跪了下去,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咬破了嘴中毒药:“清澜府清水长街,去问上一问李家小子李南风,自